《剑落天下》

第5章 凡间结缘

山里住着的居民不多，但也有，天色渐晚，只能在此地先叨扰住民，住下一晚。

肖无恋跟那条已经被五马分尸的蛇较起劲来，说什么也要把它煮了。

煮完后就地扔了。

“两位小伙子，你们这装扮是山上的人吧。老奶奶煮了碗粥端过来。

“是，大娘，我们在此住一晚，明天凌晨就会走的。

“没关系，你们长住都可以，老婆子我在这住了这么久，很少跟人接触了。

“你家里人呢？肖无恋问道。

“死了，战场上死的，也算给祖上争光了。

段旭一和肖无恋闭了嘴，那老人家又拿出儿子的衣服递给他们，“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穿，衣服简陋，不要嫌弃。

“不会的，有衣服穿就很好。

两人试上衣服，勉强还是可以穿的，身型都差不了多少。

看着那酷似自家儿子的俩人，老人家紧含着泪水，一声不吭的进屋了...

半夜段旭一正在打坐，试图恢复灵力，但是很奇怪，原本可以重新汇聚世界灵力转换为自己的灵力，但是都一一失效，就好像命里需要他留在凡间，他人生中必然要有的经历一般。

此时有哭声传出来，段旭一起来查看，老奶奶正给她家的儿子烧纸钱，火盆烧的很旺，眼泪一点一滴的落在火盆上。

“儿子，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给我们刘家连个后也没有留啊，留娘一个人在世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段旭一看不了这场面，转回屋睡觉去了，肖无恋迷糊的睁开双眼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睡吧。段旭一的语调低沉，躺上床把被子拉到脖颈睡了。

凌晨，段旭一肖无恋二人想去跟老奶奶告别，屋内不见她的人影，段旭一想到屋后，带着肖无恋一起去了，看到屋后的场景两人沉默不语。

老奶奶一脸笑容的躺在棺材内，可能是因为要去见到儿子了而感到高兴吧。如果连亲人也没有，自己一个人生活在世上无疑算是一种折磨。

两个人给她安葬了。

两个人几个时辰走到了集市上，中途遇到樵夫，向樵夫打听了下位置。

这就是凡间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的叫卖声，热闹非凡。

肖无恋闭久不开的心里有了触动，就像常年孤独的人突然面对热情澎湃的人一样的感受。他四五年没有感受过这种场景了。段旭一则是怔住了，凡间，他从没有来过。

凡间的热闹，普通的生活他从来都是只听说过，但从来没有感受过，接触过。对于在道门修炼了数十载的段旭一来说，这更像另一个世界，是他所憧憬的生活。

“段旭一，喂，段旭一，你傻眼了？肖无恋摆手在他眼前摇晃。

不对，段旭一来过凡间，和肖释偷偷来过一次。但往事如烟，时隔多年，留不住几个莽莽撞撞的少年和心底那份触动。

以前肖释也是这样喊自己的。“肖释。

肖无恋怔住。

“我先去看郎中了，你在这慢慢回味。

段旭一跟上，肖无恋对周边卖的玩意儿都不感兴趣，大摇大摆的双手抱头悠哉的街上行走，段旭一在一旁的摊前停住，手拽过他的衣袍。

“干啥啊。肖无恋问。

“你看这个小鼓。段旭一拿起拨浪鼓摇晃。

“这不是拨浪鼓吗？你小时候没玩过啊？肖无恋的性格渐渐不再约束，没有刚来的时候小心谨慎了。

“对，玩过。只不过这些山上哪里有，你看这个是木头做的木剑。

肖无恋看到宝剑才想起，总觉得自己身上少点什么，少了宝剑。

便问摊主哪里有造兵器的。摊主回复前面有家卖猪肉的，猪肉旁边就是。

“你要铸剑？

肖无恋点了点头。

“铸剑需要玉石，铁石，矿石和晶石，晶石是湖里有的，矿石山里的，玉石和铁石店铺应该会有，但 你有钱吗？

肖无恋张嘴，又撇了下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还好提了。

看见摊边的冰糖葫芦，也是馋了。

段旭一习惯性的从腰间摸了下，他的钱在准是从山崖摔下来时掉了。

这回糗大了。

两人想去问一下能不能自己打武器换钱的时候，街上奔驰一匹骏马。

驾马的是个满身红衣的女子，头戴玲珑发簪，腰间不仅有丝绦束腰，还有一围金色装饰，下面的小金片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

“是苏家的小姐啊。快让让。旁边的人提醒道。

那女子驾马尽显豪情，万人丛中既张扬又肆意，这惊鸿一瞥给心里极大的震撼，两人纷纷愣在原地。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么凸显的一个。

那女子也在街边看到了衣诀翩翩的两位少年，在人群中也唯他们两个引起小姐注意。

苏家小姐拉动缰绳向他们奔来，无意中制造了一场意外。

马从他们二人中间穿过，苏家小姐下马，衣裙摆动，灵巧的身姿有几分活泼可爱。

肖无恋被撞到在地，段旭一有摊子做支撑，只是两个人一个左边胳膊，一个捂着右边胳膊，面面相觑，又转头看向苏家小姐。

“对不起，马跑偏了，你们这胳膊...小姐说着就上前想拽动两人的胳膊到跟前查看。

段旭一打断：“没事，小伤，劳烦姑娘担心了。在下和师弟无碍。

苏家小姐看了看段旭一带着的剑，“你们不是这儿的人，闯江湖的？

肖无恋笑笑：“对。然后看着段旭一眨了眨眼。

闯江湖是肖无恋的志向，偶尔假扮一下也不妨事。

姑娘的样子尽显天真烂漫，说道：“既是本小姐撞伤了你们那应由本小姐负责，我请你们吃饭。

说着就带着两人选了个最近的内阁。苏家小姐把食单移到两兄弟跟前。

盛情难却，两人又对视一眼，看向菜单。

凡间的菜品类是真多啊，眼花缭乱，但想选个普通的米汤也没有找到。

见两个人面露难色，不知道选什么，便问：“你们有忌口的吗？

“没有。肖无恋毫不犹豫。

“那一样一份好了。

段旭一赶紧推辞，选了几道菜，苏家姑娘又觉得不太满意，看了看菜单，“宫保野兔，龙凤呈祥，再加一壶酒。

店伙计应和着。

“我们兄弟二人伤无碍，多谢姑娘好意了。段旭一说。

“没事的没事的。

“只是这酒是...

“敬我与二位相遇之缘。

“我不饮酒。段旭一扫兴的说。

“我一女子都不怕喝，你要推辞吗？

段旭一没再说话，酒上来后，苏家小姐斟酒，还是很周到的给段旭一只倒了小半杯，“那你喝一点。

“这位兄弟呢？你饮酒吗？

肖无恋点点头，把酒杯递了过去，“和他一样，小半杯。

“好。我叫苏若依，不知两位闯江湖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两个人各自报名字，苏若依问“江湖有没有什么趣事？

肖无恋回应道：“二人只是初入江湖，而且半路还把盘缠弄丢了，想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若依则是爽快的说道：“你们可以到我家里做家仆，我跟我爹说一声，会给你们月例的。

肖无恋欣喜，“谢谢大小姐。

苏若依端起酒杯，同二人敬酒，把酒杯的酒都喝了个干净。

苏若依又带着他们在街上游乐，遇见好看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会与他们分享。

路过布装，苏若依若有所思的站在店外，看了看俩人的衣服，“你们这衣服可以换一下。苏若依带着点大小姐的味道转身进了铺子。

“苏家小姐，您来啦。店家看到来人后毕恭毕敬的过来招呼。

“我身后两个需要做件衣服，丝绵的就行，我看看有什么样式的。

店家忙让伙计把衣料拿过来，供苏家小姐挑选。

苏家小姐是打算让他们两个做护卫的，那料子也得选个上佳的，颜色嘛，家里的人都是统一的蓝色。

“就这个，一人定做一件，不，两件。

“大小姐出手就是阔绰。店家说道。

苏家小姐坐在一旁看着店家给两人量尺寸，两个七尺男儿堂堂正正，玉树临风的站在眼前，苏家小姐都傻眼了，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段旭一拿着剑的手展开，露出健壮的身材，随着店家用尺子丈量时，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苏若依强装淡定偏过头去。

等到三人再出布庄，天色微暗，打道回府。

苏老爷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语气严厉：“你又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爹，我在路上遇见他们，想让他们做我护卫，之后就在我们府上住下了，好不好爹。

苏老爷看了看，“哪里人，姓甚名谁。

段旭一刚要说话，手都抬起来要行礼了，被苏若依抢了先，“这位他姓段，段旭一，另一个是他兄弟，肖无恋。他们两个人都有些身手。

苏老爷看着苏若依的样子有些无奈，“行，就这一次，以后不准你再领人进门了，姑娘家有点姑娘的样子。

“知道了爹，进去吧。苏若依推着爹爹进屋。

又亲自给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

肖无恋和段旭一一间，段旭一收拾床铺，也不知道门派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