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雯雯卫书桓》

第3章

重生回来后，她便下意识地摘了婚戒。 她抬头看着卫书桓，回道：“戴着戒指做菜有些碍事，我就先摘了。 卫书桓表情一顿，很快又皱起眉头。 “你知道摘下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他直觉今天的郑雯雯有些反常。 两人每次碰上面，郑雯雯都很热切，说是问长问短也不为过。 怎么会像今天这样沉默，还把戴了二十年的戒指摘了。 闻言，郑雯雯的心里泛起苦意。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见郑雯雯不说话，卫书桓的眉头皱得更紧。 “戴好，我暂时没有让小璟
郑雯雯收拾好准备出门，没想到刚出卧室门就碰上了卫书桓回家。
这个时间，他好像是刚忙完一个和外省的交接工作，出了趟差回来。
卫书桓身上穿着白衬衫，下摆收进裤腰里面，奔四的年纪，整个人仍是刚硬挺拔的。
郑雯雯怔住了，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和卫书桓见面。
她的心情复杂无比。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为卫书桓的沉稳、自律、办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气质着迷。
可如今她也知道，这样一个人，一旦决定离婚，是不会为了区区二十多年的岁月而动容的。
“准备去上班？”卫书桓态度自然。
郑雯雯回过神，点点头。
卫书桓目光下移，却忽地皱起了眉质问：“你手上的戒指呢？怎么摘了。”

郑雯雯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手。
重生回来后，她便下意识地摘了婚戒。
她抬头看着卫书桓，回道：“戴着戒指做菜有些碍事，我就先摘了。”
卫书桓表情一顿，很快又皱起眉头。
“你知道摘下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他直觉今天的郑雯雯有些反常。
两人每次碰上面，郑雯雯都很热切，说是问长问短也不为过。
怎么会像今天这样沉默，还把戴了二十年的戒指摘了。
闻言，郑雯雯的心里泛起苦意。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见郑雯雯不说话，卫书桓的眉头皱得更紧。
“戴好，我暂时没有让小璟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的打算。”
说完，他便越过她，往房里走去。
卫璟是她和卫书桓的孩子，今年已经读高一了。
郑雯雯的心被“暂时”两个字攥得更紧，他好像这个时候就有了离婚的想法。
四年后才提离婚，原来只是顾忌卫璟的学业。
她没有回答。
卫书桓就当她默认了。
进房前，他又公事公办地交代：“我下午还要去单位，到时候你送小璟去少年宫。”
“好。”
郑雯雯叹了口气，动身去了鹭园酒楼。
刚在厨房门口，郑雯雯就听见师父郑援朝中气十足的声音：“菜要切好切细，颠锅也都给我颠麻利点儿，别砸了咱们鹭园的招牌！”
郑援朝本来就是个糙老爷们，自从捡回郑雯雯，又当爹又当妈的，也没再娶妻生子。
如今看到师父还好好活着，郑雯雯心里止不住地快活。
在周围一众懒洋洋地回答下，她大声应道：“好嘞！”
声音大到郑援朝都吓了一跳。
郑雯雯去洗手消毒，戒指虽然已经摘下，食指上却仍有一圈明显的戒指印。
常年的厨师工作，让她手上的皮肤粗糙，关节也大，还有许多小伤口。
从前她总觉得自己这双手难看，如今可能没了那格格不入的钻戒，叫她觉得格外顺眼。
郑雯雯从水缸里抓了条鱼出来，麻利地拍晕去鳞。
等事情忙完，差不多是下午两点钟了。
她走到后院，看见师父系着围裙，坐在门口抽烟，眯着眼，好不惬意。
郑雯雯想起四年后他的肺癌，心里狠狠一揪，冲过去劈手把烟拿了。
她急声道：“你以后少抽点，最好别抽了。”
“嘿！”郑援朝抬起头看她，“现在怎么还管起你老子来了。”
郑雯雯脸色严肃：“你好些年没体检了，明天咱们去医院挂个号，好好检查下身体。”
郑援朝刚想拒绝，但郑雯雯态度很强硬：“咱俩一天不在，酒楼也不至于转不动，就这么说定了，明早我带你去。”
话音一落，酒楼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
郑雯雯快步走过去接起，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句：“您好，是卫璟的家长吗？卫璟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麻烦您快来一趟吧！”
郑雯雯脸色顿变。
……
直到放学，郑雯雯才处理好卫璟和同学打架的事情。
走在去少年宫的路上，她问儿子：“好好的，为什么和人打架。”
卫璟一张俊脸青一块紫一块地，他一边走一遍踢着石子，不搭话。
郑雯雯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是她最大的心病。
她很清楚这次的打架只是一个开始，往后他只会越来越暴躁。
三年后的高考，别人挤破了头想考来北京，他却执意离开家考去了南方的大学。
重生前郑雯雯就隐隐意识到，应该是家庭给他带去的影响。
可她什么也不懂，她只是个普通的妇女，卫璟的教育一向是卫书桓在管，只能看着干着急。
路过一个西餐店，郑雯雯正想问他要不要吃冰淇淋。
卫璟却突然指着那边透明的玻璃窗。
“妈，那不是爸吗？怎么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吃饭？”

郑雯雯呆愣一瞬，顺着卫璟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座位上的男人不正是卫书桓。
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
她长发披肩，身上是件碎花连衣裙，外搭白色线衫，温婉又端庄。
而从这片玻璃中，她也能看见穿着随意的自己，带了些傻气。
卫璟皱起眉，和卫书桓三分相似的俊美眉眼暗含戾气：“那女人是谁？妈你认识吗？”
郑雯雯回过神，立即强装镇定：“认识，她是你爸工作上的同事。”
其实不是。
这女人就是卫书桓前世要和自己离婚的理由，何灿。
她是一名大学教授，也是卫书桓嘴里那个有共同话题的人。
郑雯雯刚想叫儿子走，却突然被他拽住了。
“妈。”卫璟拉住她就往店里走，“我饿了，我们就在这儿吃吧。”
郑雯雯想拽回孩子，却发现这小孩儿是真的长大了，力气比自己还大些，根本拽不过他。
卫璟直接朝卫书桓那边走去，没到桌前就喊了一声“爸”。
看到母子二人，卫书桓愣了一下。
“我和妈刚好路过，进来吃饭。”
何灿也愣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热情地说道：“你就是小璟吧，正碰巧，我们一起吃吧。”
卫书桓凝视了卫璟两秒，才颔首：“坐吧。”
卫璟先一步在何灿旁边坐下，把卫书桓身边的座位留给郑雯雯。
郑雯雯落座，在卫书桓身边，她下意识挺直了腰板。
“这位是京大的教授何灿。”卫书桓分别介绍，姿态淡然，“这是我爱人郑雯雯，儿子卫璟。”
郑雯雯看到对面正在看菜单的卫璟立即抬起脸来，眼神都变得有些凶狠。
她想起自己刚刚才在何灿的身份上骗了卫璟，顿时有些心虚地翻开另一本菜单。
一顿西餐能够到她大半月的工资了。
郑雯雯暗暗腹诽，食材明明和中餐差不多，甚至分量更少，换了种噱头，居然就敢卖这么贵。
“就这个吧。”她随手指了份意面。
服务员刚要走，被郑雯雯叫住了。
“请给我一双筷子。”
服务员面露惊讶：“女士，我们这里可是西餐店，用刀叉的。”
对面的何灿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却是语气轻柔地插话：“郑女士，西餐和你平常吃的中餐可不一样，你要是不会用刀叉，我可以教你的。”
周围的几桌人也听到了，都或鄙夷或诧异地往他们这桌瞧。
卫书桓也微微拧眉看她：“郑雯雯，你不要胡闹。”
郑雯雯却有种置身事外的平静：“我是当厨子的，我当然知道怎么用刀叉，五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也用刀叉吃饭，之后进化出了筷子这种更先进的工具。”
卫书桓曾带她出去和同事聚过餐，因为她不会用刀叉，被人嘲笑丢了卫书桓的脸。
她愧疚了很久，也学会了使用刀叉。
可现在经历重生后，她突然一点也不在乎丢‘卫书桓的脸’，也一点也不觉得用筷子有什么‘丢脸’的。
西餐又如何，对她来说，中餐才是最令她自豪的。
何灿被郑雯雯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有些僵。
对面的卫璟却笑了，也对服务员说：“你好，我也要一双筷子！”
餐品上齐后，四个人开始吃饭。
何灿拿餐巾的时候，却忽然把桌上的饮料给带倒了，泼了一身。
郑雯雯下意识地拿起餐巾想帮忙。
她身旁的卫书桓却比她更快。
他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稳稳地罩在了何灿的身上。
“你们吃吧，我先把何教授送回去。”

卫书桓竟是没等两人回话，直接护着何灿走了。
郑雯雯看着两人上了卫书桓的专车，一下就消失在窗外。
她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在意料之中，却又叫她不可避免地有些难过。
对面的卫璟则臭着脸，把手上的筷子往桌上一丢：“妈，我不想吃了。”
郑雯雯回过神，站起身说：“那走吧，咱们在路上随便吃点。”
卫璟坐着没动：“妈，我也不想去少年宫。”
郑雯雯愣了一下，想起卫璟从小学开始，兴趣班和补习班就没停下来过。
她忽然恍悟这孩子一直过得比别的孩子要累得多。
郑雯雯有些心疼地看着卫璟：“行，那妈带你回鹭园吃饭。”
卫璟这才背上书包站起来。
回到鹭园，郑援朝看到卫璟一块来了很惊喜，一下蹿起来，手里的烟都不抽了。
“哎哟，好几年没见了，这小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卫璟躲了一下郑援朝要摸自己头的手，却没躲开。
在郑援朝手下，他看着不情不愿，却又乖乖叫人：“爷爷。”
郑雯雯不由得笑起来：“小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