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在渗出黑色血丝，和上游化工厂的排污口连成一片。
午夜的地铁隧道格外热闹。
陈默蹲在铁轨中间，看着通勤鬼们重复生前的动作：秃顶男人第一百次修改PPT，孕肚女鬼的验孕棒始终显示两道杠，穿JK服的女孩永远在补妆。
当列车呼啸而过时，所有鬼魂都会暂时凝实，像老式胶片电影里卡顿的帧。
在广告公司旧址，陈默看见了生前的工位。
他的马克杯里长出了青苔，电脑屏幕定格在未发送的辞职邮件界面。
值夜班的保安正在用他设计的APP刷短视频，每条推送都在推荐墓地促销信息。
惊蛰那天，城中村夜市来了不速之客。
穿道袍的外卖员闯进巷子，电瓶车篮里符纸乱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