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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未眠:礁石上的初遇与告别全文+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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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默抬头看向全息影像,林深的背影晃了晃,像礁石上的影子。
他低声呢喃:“值了。”
他转身走向画展,手腕上的木珠晃了晃,像在回应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画展设在码头边的一座旧仓库,苏月站在中央,手里攥着一管干涸的荧光颜料,指甲上没了绿,只剩一片干净的空白。
她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卷到肘部,像林深当年的模样。
展厅里摆满她的画——荧光水母、歪歪扭扭的小海龟,还有那只笨拙的翻车鱼胚胎,全是她三年来画下的记忆。
中央是个装置艺术:999只玻璃药瓶悬在空中,随潮汐涨落闪烁,每只瓶子里装着一封信,纸上写着林深的字迹:“化疗原来比海水还咸。”
观众围着装置,低声议论:“这是谁写的?”
苏月没说话,低头看向药瓶,眼底空得像被浪掏空的贝壳。
她低声呢喃:“石头,你看见了吗?”
唐果走进来,手指比划:“漂亮。”
苏月抬头笑了,露出一颗虎牙,低声说:“他会喜欢的。”
陈默跟在后面,把氧气瓶放在她脚边,低声说:“他留的,给你镇场子。”
瓶里的鲜花早就干了,小海龟的涂鸦却还清晰,像没退干净的潮。
远处,一辆囚车停在码头边,苏明城坐在里面,手铐磨得腕子发红。
他透过车窗看向画展,眼神沉得像暴风雨后的海。
三年的牢狱瘦了他一圈,头发花白得像被海水漂过。
他低声说:“月儿,爸错了。”
他没下车,囚车缓缓开走,留下一道浅浅的轮胎印,像沉进海底的石子。
画展散场时,苏月站在礁石上,手里攥着提案,眼泪掉下来,砸在纸上。
她低声说:“石头,我做到了。
你的海干净了。”
她把提案放进氧气瓶,瓶子里的鲜花晃了晃,像在点头。
她转身走向码头,背影瘦得像被风吹透,可脚步稳得像礁石。
唐果和陈默站在旁边,手指比划:“她好了。”
陈默吐了口烟圈,低声说:“是啊,她有他的命。”
海风吹过,999只药瓶叮当作响,像一场没说完的告别。
远处,海浪拍着岸,低语着没人懂的话,可那声音柔得像春天的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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