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将军宠妻记小说秦晗玉玄甲》

第15章

＞佛堂静室，檀香袅袅。

＞老夫人往日诵经的紫檀矮几上，那卷摊开的《金刚经》静静躺着，墨迹森然。

＞秦晗玉裹着厚重的玄黑貂裘，被杨枫半揽在怀中，支撑着她虚弱的身躯。她脸色依旧苍白如雪，唇无血色，唯有一双眸子，在扫过经卷时，亮得惊人，如同寒夜中不灭的星火。

＞“父亲，”她的声音沙哑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肃穆的佛堂，“祖母…托梦于女儿…说那害她之物…就在这佛经之上…”

＞秦远山眉头紧锁，惊疑不定。王氏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雪薇则下意识地藏起了双手。

＞晗玉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一寸寸丈量着经卷。最终，定格在“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几字旁，那几点极其细微、几乎与墨色融为一体的暗红污渍之上！污渍边缘，几道细微的、如同被极锐利之物刮擦过的纸纤维，微微翘起！

＞她的指尖，带着虚弱的颤抖，轻轻拂过那几道细微的刮痕。目光，却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缓缓抬起，精准地钉在了王氏那双保养得宜、此刻却死死攥紧的双手上——那精心修剪、涂着鲜红蔻丹、指甲尖端带着特殊弧度弯钩的护甲，正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夫人，”杨枫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松开晗玉，高大的身影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兵，一步踏前，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佛堂，“您的护甲，可否借本将军一观？”

＞不等王氏反应，他闪电般出手！快！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啊！”王氏一声惊呼，只觉右手无名指一凉，那枚弯钩护甲已被杨枫生生捋下！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杨枫取过一卷空白经卷，沾取一点佛经上残留的暗红污渍，涂抹于纸面。随即，他捏着那枚弯钩护甲，以护甲尖端那独特的内弯弧度，对着污渍边缘，极其精准地——一刮！

＞纸屑翻卷，墨痕残留，一道与佛经毒渍处一模一样的、带着细微纤维翘起的刮痕，赫然出现在空白经卷之上！

＞“鸠羽红，粉状，附着需力。”杨枫的声音冰冷如铁，字字如锤，砸在王氏和雪薇惨白的脸上，“夫人，您这护甲弯钩，刮毒染经，天衣无缝！可还要本将军，演示您是如何‘虔诚’侍奉婆母，亲手奉上这索命经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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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静室，与灵堂的肃杀阴冷截然不同。这里是老夫人晚年清修之地，陈设简朴却处处透着宁静祥和。一方小小的紫檀矮几临窗而设，几面被摩挲得油光水滑，上面静静摊开着一卷深蓝色封皮的《金刚经》。窗外几竿修竹的影子斜斜投射进来，在洁净的青砖地上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清幽的檀香，是上好的沉水香，丝丝缕缕，自佛龛前那尊小巧的狻猊香炉中袅袅升起，试图驱散连日来的血腥与阴霾，却终究压不住那无形弥漫的沉重和诡谲。

秦晗玉被杨枫半揽在怀中，裹在那件厚重华贵的玄黑貂裘里，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小脸。貂裘的温暖隔绝了外界的寒气，却驱不散她由内而外透出的虚弱。她几乎站立不稳，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杨枫坚实如铁壁的臂膀上。背上鞭伤虽经简单处理包扎，依旧传来阵阵钻心的钝痛，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让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然而，当她那双因失血和剧痛而显得格外大、格外深的眸子，缓缓扫过矮几上那卷摊开的《金刚经》时，里面却燃烧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冰冷的火焰，亮得惊人，如同寒夜苍穹中永不坠落的孤星，穿透了虚弱的表象，直刺人心底的阴暗。

佛堂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秦远山站在矮几旁，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目光惊疑不定地在经卷和虚弱的女儿之间来回逡巡。丧母之痛、被愚弄的愤怒、以及真相即将揭开的恐惧，在他脸上交织变幻。王氏则侍立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一身素净的银灰色锦缎袄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仿佛也被这几日的变故折磨得不轻。只有当她偶尔垂下眼帘时，那微微抿紧的唇角，才会泄露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秦雪薇则缩在更角落的位置，低垂着头，双手紧紧交握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身体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着，如同惊弓之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晗玉身上。她微微喘息着，似乎在积蓄开口的力量。佛堂里静得只剩下窗外竹叶被风吹拂的沙沙声，以及香炉中檀香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父亲…” 晗玉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微弱，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失血后的气虚和虚弱。然而，这微弱的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肃穆的佛堂里每一个角落，钻入每个人的耳中。“昨夜…女儿在冰冷的地牢里…半昏半醒之间…祖母…祖母她…托梦于我了…”

托梦？！

这两个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秦远山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王氏的脊背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瞬，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雪薇更是猛地一抖，差点惊呼出声，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晗玉似乎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她微微侧过头，目光带着一种深切的孺慕和哀伤，投向佛龛上供奉着的、老夫人慈祥的牌位，声音里充满了令人心碎的哽咽和一种奇异的笃定：“祖母说…她走得冤…走得不明不白…她说…那害她性命的歹毒之物…并非在佛珠之上…而是…而是就在她日日诵念、视若珍宝的…这卷《金刚经》之上！就在…就在这经文的字里行间！”

“胡说八道！” 秦远山尚未开口，王氏已按捺不住，尖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穿后的色厉内荏，打破了佛堂的寂静，“秦晗玉！你这孽障！自己毒害祖母，铁证如山！如今还敢装神弄鬼，亵渎祖母亡灵，污蔑于我？！这经卷老夫人日日捧读，阖府上下谁人不知？！若是有毒，老夫人岂能活到今日？！你这谎言简直拙劣至极！” 她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因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指着晗玉的手指都在颤抖。

秦远山也被这“托梦”之说弄得惊疑不定，看向晗玉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疑虑：“玉儿…此事…不可妄言…”

晗玉没有理会王氏的咆哮和父亲的质疑。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一寸寸，重新落回矮几上摊开的经卷之上。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纸张的纤维，看清上面每一粒微尘的痕迹。

她的视线，缓慢而坚定地扫过那些工整肃穆的墨字。最终，在翻开的这一页，经文“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几行字迹旁，猛地定格！

就在那庄严肃穆的“寿者相”三字下方，空白处，几点极其细微、颜色深暗、几乎与浓黑的墨迹完美融为一体的暗红色污渍，如同几滴不慎溅落的陈旧墨点，静静地洇染在微微泛黄的宣纸之上！若不凑近细看，几乎无法察觉。然而，在晗玉此刻专注到极致的目光下，这些污渍却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般刺眼！

更关键的是，就在这几处暗红污渍的边缘，纸张的纤维并非寻常的洇染毛边，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撕裂状翘起！几道细微的纸纤维，如同被某种极其尖锐、带着钩状的东西，极其小心却又不可避免地刮擦过，微微向上翻卷着！那痕迹细微得如同发丝，却带着一种人为的、破坏性的特征！

晗玉的心脏，在貂裘下剧烈地跳动起来！后背的伤口因激动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她却恍若未觉。她伸出左手——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指尖带着虚弱的颤抖，如同风中残烛。她极其小心地、用指尖最柔软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那几道细微翘起的纸纤维刮痕。

触感粗糙，带着纸张被强行破坏后的毛刺感。

她的指尖停顿在那里。目光，却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带着洞穿一切的冰冷和了然，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越过矮几，越过父亲惊疑不定的脸，最终，精准无比地、如同锁定了猎物的鹰隼，钉在了王氏那双保养得宜、此刻却死死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双手之上！

尤其是她右手无名指上，那枚精心打造、由赤金镶嵌细小红宝石、指甲尖端带着一个精巧而独特的内弯弧度、如同毒蝎尾钩般的护甲！那弯钩的尖端，在窗外透进来的天光和佛龛前摇曳的烛光下，正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泽！

那弯钩的弧度…与经卷上刮痕的形状…完美契合！

佛堂内的空气，在晗玉这无声却凌厉至极的指控目光下，瞬间降到了冰点！仿佛连袅袅的檀香烟气都被冻结了！

王氏在那目光的注视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遍全身！她下意识地想要将双手藏到身后，却发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僵硬得不听使唤！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连强装的悲愤都维持不住，只剩下一种被当众剥皮般的惊恐和难堪！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夫——人！”

低沉、冰冷、如同金铁摩擦般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杨枫松开了半揽着晗玉的手臂。他高大的身影如同蓄势已久的绝世凶兵骤然出鞘！一步踏前！整个佛堂的光线仿佛都因他的动作而微微一暗！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崩塌般的恐怖威压，瞬间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笼罩了整个佛堂！那沉重的压力让秦远山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呼吸一窒！王氏更是被这股狂暴的杀意冲击得浑身剧颤，几乎站立不稳！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吞噬光线的黑洞，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刺骨的冰寒和翻涌的毁灭风暴，牢牢锁定在王氏惨白的脸上。

“您的护甲，” 杨枫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如同君王敕令般的威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冰面上，“可否借本将军——一观？！”

最后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不…我…” 王氏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尖叫，双手猛地向背后藏去！

然而，她的动作在杨枫面前，慢得如同蜗牛！

快！快得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玄色的残影如同鬼魅般掠过！

“啊——！” 王氏只觉得右手无名指上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紧接着是护甲被强行剥离皮肉的、火辣辣的剧痛！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惊恐地看向自己的手指——那枚象征着身份、此刻却如同催命符般的弯钩护甲，已然不翼而飞！

再看杨枫，他已稳稳地退回了晗玉身侧，仿佛从未移动过。只是他的右手食指与拇指之间，正稳稳地拈着那枚金光闪闪、尖端带着诡异内弯弧度的赤金护甲！护甲尖端，还残留着一点王氏指甲上的鲜红蔻丹印记，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你放肆！” 王氏又惊又怒又怕，捂着火辣辣的手指，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杨枫！这里是相府！不是你的军营！你竟敢对本夫人动粗？！秦远山！你就看着他如此欺辱你的正妻吗？！”

秦远山脸色铁青，被杨枫这近乎蛮横的举动气得浑身发抖：“杨枫！你…你太嚣张了！快将东西还给夫人！”

杨枫对秦远山的怒斥和王氏的尖叫置若罔闻。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冰冷的目光只落在指尖那枚小小的护甲上，仿佛那是世间唯一值得他关注的东西。

他抱着晗玉，将她轻轻安置在佛堂一侧铺着软垫的禅椅上，动作轻柔得与刚才的雷霆手段判若两人。随即，他转身，走向矮几。

一名亲卫早已机敏地取来一卷崭新的、同样质地的空白经卷，恭敬地铺开在矮几上，就在那卷摊开的《金刚经》旁边。

在所有人惊疑、愤怒、恐惧交织的目光注视下，杨枫伸出左手食指。他没有用任何工具，只是用指腹，极其小心地、在那卷《金刚经》上，晗玉所指认的、带着暗红污渍和刮痕的位置，极其轻微地沾取了一点那深暗近黑的粉末残留！那动作精准而稳定，仿佛在触碰最危险的毒蛇。

然后，他将沾着微量粉末的指尖，轻轻按在崭新的空白经卷上，留下一点同样不起眼的暗红色印记。

做完这一切，他才用右手，稳稳地拈起那枚从王氏手上夺来的赤金弯钩护甲。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捏着那小巧的护甲，如同捏着一枚棋子。

他微微俯身，锐利如鹰隼的目光，锁定了空白经卷上那点暗红印记的边缘。他捏着护甲，调整着角度，让护甲尖端那独特的、带着内弯弧度的钩尖，精准无比地对准了印记的边缘。

接着，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视下，他捏着护甲的手腕，极其稳定地、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朝着印记边缘，向内、向下——轻轻一刮！

动作幅度很小，力度却极其巧妙！

嗤——

一声极其细微、却清晰可闻的纸张纤维被刮擦撕裂的声音响起！

只见空白经卷上，那点暗红印记的边缘，瞬间出现了变化！几道细微的宣纸纤维，被那护甲弯钩独特的弧度尖端，精准地刮起、撕裂、向上翻卷翘起！形成了一道与旁边《金刚经》毒渍处，几乎一模一样的、带着细微毛刺的刮擦痕迹！甚至连那纤维翘起的角度和撕裂的形态，都如出一辙！

“嘶——！” 佛堂内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声！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胸口，骇然失色！这活生生的演示，比任何言语的指控都要有力百倍！铁证如山！

秦远山如同被雷劈中，浑身剧震，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博古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响！他死死盯着那两道几乎复刻出来的刮痕，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再由惨白转为死灰！眼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被愚弄的狂怒、以及一种信仰崩塌般的绝望！

王氏更是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双腿一软，若非身后的丫鬟死死搀扶，几乎要瘫倒在地！她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完了…全完了…

雪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杨枫缓缓直起身。他捏着那枚在光线下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弯钩护甲，如同捏着一条毒蛇的七寸。他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杀意，缓缓扫过王氏和雪薇惨白如鬼的脸。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砸下：

“鸠羽红，粉状奇毒，无色无味，然其附着器物，需借外力按压刮擦，方能深入肌理，持续浸染。”

他向前一步，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压下：

“夫人，您这护甲弯钩，精巧绝伦，刮毒染经，天衣无缝！”

他猛地将手中护甲掷于矮几之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如同丧钟敲响！

“人证——毒经在此！”

“物证——护甲在此！”

“手法——本将军已当堂演示！”

杨枫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火的利剑，直刺王氏摇摇欲坠的身躯，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裂：

“铁案如山！罪证昭昭！”

“夫人！您可还要本将军——再演示一遍，您是如何‘虔诚’侍奉婆母，亲手为她奉上这卷——索！命！经！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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