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臆想症好像有点真》

第5章 诡异起源

被转移病房的黎雨明正与那位被他带着跳楼的女病人一同在一个房间里接受治疗。

护士将黎雨明用石膏打好的腿慢慢放了下来：“现在骨头给你接好了，是不是又要准备皮了？

黎雨明反驳道：“诶呦，护士姐姐，我睡一觉起来我腿就折了，我冤枉还来不及呢我。

这时黎雨明瞟了一眼旁边病床上的女孩，是之前在医院花坛那里晒太阳的那个病人，也就是沙耶。

“人家是个已经昏迷了有几年的植物人了，你该不会对她有想法吧？虽然她确实挺好看的一孩子，真是可怜呐。女护士收拾着床单，一边说道。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还捉弄她来着，当时我还想着怎么会有人睡个午觉睡得那么死的。黎雨明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有些震撼的。

“那你还不为之前你的所作所为道歉？女护士说道。

黎雨明当时还摘了许多季花插她的头发上，还想看看她醒来后的反应是什么。

“她还活着对吧？

女护士感觉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人家肯定还活着呀，维系一个人生存的基础代谢能力还有神经反射等，她都还有呢。

黎雨明感到有些悲哀：“那么意思就是，她的思维及意识被困在这副躯体里呢？那可真悲哀呢。

这天马行空一般的想象力，也的亏是个精神病患者提出的了：“人家的认知能力和肢体协作能力已经全无了，她不会意识到自己被困在身体里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那，人活着的基础不就是有意识吗？她只有身体还在运作，而主脑却已经罢工了，这跟活着一点也扯不上关系吧？黎雨明反驳道。

女护士也懒得继续辩解下去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都快被你整糊涂了。

“北门陈字号老饺馆，先生你的外卖到了。李牧杨本想早早就带着饺子给黎雨明这小子吃，不过中途出了点意外才没来。

一声吆喝声从门外传来，白云溪就猜到了是谁。

黎雨明兴奋得就差跳起来：“就等着您呢，我可念叨着您一晚上呢，李警官。

李牧杨将饺子放在黎雨明的床前说道：“是惦记着饺子吧，还说得那么好听。

黎雨明也不跟他客套：“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

李牧杨被这小子逗得有点开心，伸手搓搓他的脑袋：“你小子。

“罗警官呢？怎么今天不见他来看我？黎雨明问道。

李牧杨的手突然僵住，表情也凝固了。

“发生什么了吗？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对吧？心思缜密的黎雨明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

李牧杨强颜欢笑的说道：“他请假回家了，之后要换另一个人来接待你了。

“另一个人？那不是又得从头开始吗？让我这样的罪犯多活一日，岂不是你们的失职么？黎雨明吃着李牧杨带来的饺子，一边说道。

“你小子别瞎想那么多。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你就是罪犯黎雨明对吧，果然和别人嘴里的一样，简直无法想象你这样的人居然伪装得如此完美。

李牧杨刚站起身准备说上两句，高挑男子就已经将自己的证件递到他的面前，并说道：“我是你的新上司，现在我来接管这次案件。

林远？李牧杨想起来昨晚罗前辈说的那个人，没想到就是他。

“你小子怎么把我弟……你对死者行凶的作案过程是什么，还有你对死者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林远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你是在说影子吗？它好像当时很开心，毕竟能有那么多伙伴陪着他玩。黎雨明笑着回答道，好像没有多大的事一样。

林远看到凶手如此平淡的回复，他心里的怒火更是涌上心头：“不能好好说话是吧？

林远冲上前抓住黎雨明的领口，扬起拳头就准备要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却被李牧杨伸手拦了下来：“林警司！不能当众使用暴力。

见被拦了下来，林远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一甩手便离开了病房。李牧杨见情况没有恶化，长舒一口气：“下次碰到这种危险的事情，要知道躲闪一下。

“可是他好像是要和我一起玩诶？为什么要拦着他。

李牧杨有些惊愕的看向床位上的黎雨明，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他是一位精神疾病患者，往日的相处让他都快忘记这件事。

“林警司想要伤害你，他并不是要和你玩。

黎雨明很不理解：“可是，那样做的话他能感到愉悦，玩耍不也是吗？

李牧杨望着只有十七岁的男孩，他感到很陌生也是害怕，而他只感觉到自己与男孩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直到消失。

……

林远一人坐在医院天台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

“林警司，还在气愤吗？李牧杨递给林远一瓶啤酒。

“不会喝啤酒，谢谢了。林远拒绝道。

他们两个算是同龄人，李牧杨也没有说什么，自己拧开了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黎雨明那小子，你怎么看？林远问道。

李牧杨将啤酒罐放在一旁，然后说道：“我看不懂他，我既无法用看待精神病患者的目光去看待他，也无法用常人的目光对待他。

“我只会用杀人凶手的目光去看待他。林远气愤的说道。

“他杀了人就应该处刑的，我没有任何的疑虑，毕竟法律这种东西我们执行就对了。李牧杨说道。

林远无奈的说道：“可是上级给他的处决书是以精神病无法执行死刑而结果，这叫我怎么接受得了啊。

李牧杨也知道这件事，他也没有说什么。

“这根本就不公平，为什么精神病杀人就不犯法？

林远只能抱怨着这不公，他内心一直所相信的律法之公平，在这一刻轰然倒塌，连带着他对维系公正的信仰一同崩塌。

李牧杨没有办法安慰他，只能将他的那份啤酒喝完，然后将酒罐压扁准备拿扔掉。临走前李牧杨最后说道：“林警司，后续的工作见。

即将离开楼顶的李牧杨却突然停住了他的步伐，目光呆滞的看向医院楼下，手中的易拉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察觉异样的林远问道:“李牧杨，怎么了？

对方并没有答复，依旧是诡异的站在那，凝视着医院大楼之下。

林远起身来到李牧杨身旁:“怎么突然就楞在这……

常青市人民医院一号楼被病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就像是异教的信徒一样整齐划一的跪拜在医院面前，将自己刚刚挖下来，血淋淋的眼睛放在手心举过头顶。他们低着头极度恐惧的呢喃着，异教徒没有任何意义的低语却如此诡异，就像是某些对神言的想音。

“疯了，已经疯了……负责医药的主治医师白竹张口结舌的望着医院大楼的正门，她的大脑已经无法去理解眼睛所接收到的信息。

白竹的手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几日里整个世界都已经混乱，连他们这些在各个科学医学领域的先驱都开始害怕这些无形的未知。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即便是最理智的他们在面对这些未知时，也只能低头祈祷。

门被女护士推开:“白主治，现在主任不在了，这里都由你来主持。下面的精神病人他们集体发病了，而且还是那种集体无意识行为，我们无法理解也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

集体无意识行为:集体在没有任何指示的情况下，接受到可能来自未知或者先祖的指令，而无意识的集体活动。

“我也看到了……白竹的手还在颤抖，她的表情更是木然。

林远和李牧杨一同来到白竹的办公室，他们也被刚刚的场景吓个够呛。李牧杨说道:“白主治，下面并非全是精神病人，还有一些病人的家属！

这个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雳，白竹下身一软瘫倒在地。林远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我们已经联系部门，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一起协同调查。

头还在剧烈特疼的白竹，好像听到了某些未知的声音，在她脑海之中不断呢喃。就像是某种不可存在的未知之物，发出的迷音。

白竹居然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这是一种没有任何预示的死兆，无限的恐惧在内心扩招无法停下。

白竹试图说些什么，但是发现自己的喉咙居然被什么东西捏住一般，无法发出声音。她一狠心，便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在地上写下一行文字:

神啊，你没有夺走众生生命的权利！

在场的众人都被白主治诡异的举止给震惊，就连见过无数场面的林远也被深深震撼到。

林远连忙阻止她，却被她推开。随后白竹站起身打开窗，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跳楼！？

刚刚进来通报的女护士小姐直接被吓得无法动弹，倒在地上双目紧盯着窗台，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了。

事态已经发生到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