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变天神：变种时代我来主宰》

第1章 老子帅不帅气！

苍穹之下，重峦叠嶂。

山谷之间，一座清幽的小镇。

各个山头上高高竖立着各种通讯信号塔，与这片远离尘嚣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嘎吱，嘎吱……

山林之间，一驾破旧的驴车正慢悠悠地晃着。

驴车上，坐着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现在城里汽车满地跑，就他妈咱这穷乡僻壤，出门还靠你这破驴车。操！

少年抱怨了句之后，狠狠啐了口唾沫。

“嗯。

老人一边挥了下缰绳，一边用鼻息轻轻哼了声，算是回应。

“喂，老头！咱们莫高镇明明在大山里，你明明也就是赶个驴车载客运货，为什么要自称摆渡人呢？

“我渡人。我把人从避风港，渡向凶吉未卜的外面世界。

“呵呵！连你也要跟我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凶险是不是……我突然想到了乌龟！你们这些成天只想躲在大山里的老家伙，就喜欢永远缩着龟头，活该一辈子没出息！哈哈哈哈……

少年狂妄地大笑不已，老人却面无波澜，丝毫不在意。

“喂，老头！你在莫高镇当摆渡人多久了？

“很久了……嗯，很久咯。老人喃喃道，“我第一次赶驴车，大概就……也就你这个年纪。

“哇操，那你可算是莫高镇的老不……老司机了。我估计你都熬死好几只驴了吧！

“嗯。

老人又用鼻息哼了声，不再说话。

“喂，老头！我给你变个戏法。看好咯！

少年说着，从水壶里倒出了少许的水到右手掌心上，随即伸出掌心在老人眼前展示了下。

老人半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少年右手突然收掌握拳，对着拳头轻轻吹了口气之后，又缓缓松拳为掌。

一攥一松之际，掌心的水，竟已变成了一枚晶莹剔透的冰戒！

“老头，咋样，帅不帅？少年得意洋洋地挤眉弄眼，“就问你，老子帅不帅气！

老人干裂的嘴唇微张，欲言又止。随即眼帘下垂，长长地吁了口气。

“就凭这个戏法，我去城里就算当不成魔术师，也能搞个漂亮的女朋友回来！

少年仰面躺在驴车上，继续神气活现地把玩着手里的冰戒。

没过多久，行至一处小山坡上，老人将驴车停在了一块无字碑前。

“过了这个石碑，就算出莫高镇了。我只能送你到这了。老人指了指山坡下不远处的村庄，“你自己下了山坡，到那个村庄，可以继续搭乘拖拉机进城。

“这都快到了，你继续送我下去啊。

“我只能送你到这了。

“送人送到家，你这老头怎么……

“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这是规矩。

老人面无表情，一字一板地打断道。

“哇操，你这糟老头，狗脾气跟他妈老驴学的吧！要不是看你也就只剩半条命，老子就……

少年愤懑地抱怨了几句之后，强压住了怒火：“唉，算了算了！操！

“咱们莫高镇还有个规矩，出了莫高镇，不许向外人谈起这里的任何人和事。这一点我想你家里人应该有跟你嘱咐过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少年不耐烦地背起行囊，扭头往山坡下走，边走还边骂骂咧咧个不停：

“全都是愚蠢无知的老古董！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还守着那些原始社会的破规矩！笑死！

老人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福泽常相伴，平安永相随……

少年气鼓鼓地往山下小跑而去。

老人驻足片刻之后，牵着驴车刚往回走了几步，山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呀！哇操——！

一只人面猴身的怪兽，俨然一团黑色的鬼影，猛地扑向行至半山腰的少年。

少年被它庞大的身躯死死地压倒在地，任凭他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老人心头咯噔了下，干瘦的胳膊骤然青筋暴起。

他猛地一个箭步向前冲，却又戛然停在了无字碑旁。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攥紧的双拳又缓缓松开了。

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人面猴双臂猛然发力！

满眼惶恐的少年，身体瞬间被撕成两半！

两滴滚烫的泪水，从他那正快速扩散的瞳孔之上滑落。

一道鲜血溅到人面猴脸上，对它而言，这就是喷射的香槟。

它伸出血红的长舌，兴奋地舔了几下。

老人有气无力地倚靠在老驴身上，不停地低声喃喃自语:

“唉，也不知道，这是我们送走的第几个人了……

“刚才，我应该去救他的。

“那人面兽太厉害了！我怎么可能救得了他。

“出了莫高镇庇佑之盾的范围，吉凶祸福，各安天命。

“送走的人一个接一个，迎回来的人却寥寥无几。这莫高镇……唉！

……

夏末，晌午依旧异常炎热。

聒噪的蝉鸣声，是莫高镇这个偏僻小镇上最吵闹的声音。

一个裤腿高高挽到膝盖上的中年汉子，两手各拿着一块鹅蛋大小的黑色水晶石，走进了一家铁匠铺。

铁匠铺里面，满地乱七八糟地堆着各种铸铁打铁的工具和废弃的铁料子，只留出一条狭小的走道。

一位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最里面的柜台前，双手托腮，两眼放空。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小店各种锅碗瓢盆、刀具农具都能打造！

见中年汉子进来，少年机械式地吆喝了句，甚至连起身招呼都懒得。

“小子，你师父在不在？中年汉子把两个水晶石往桌子上一撂，“我想用这两块水晶做副墨镜，你们能不能做？

“……

少年一听有些无语，不耐烦地摆摆手：“大叔，你开玩笑呢！这是铁匠铺，做什么墨镜啊！做不了！做不了！

“这都不会做？！你们早点关张算了！

中年汉子拿起水晶石正要走，这时从里屋传出一个浑厚粗犷的声音：“能做！能做！

一名光着膀子、五大三粗的光头男子，擦着满头汗珠子，走了出来。

“高老六啊，只要你钱给到位，别说是一副墨镜，就是天文望远镜我也做得出来！

“东来，你在呢。这个被唤作高老六的中年汉子又把水晶石放回桌上，“我想做副墨镜给我儿子来着！我家小子最近总说眼睛畏光，太阳出来了就不敢出门。

“眼睛畏光呐，戴墨镜最管用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加工费收你三百块得了！

“什么？！莫东来你抢钱呢！我买副现成的墨镜也才百八十块的！高老六板起脸来嚷嚷着，“给你二十块！能做就做，不行我拿走了！

“二十块钱？！打发要饭的呢？！你赶紧拿走，不送！

少年一脸怒意，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但又立马被莫东来按了回去！

“大人说话别乱插嘴！怎么跟你高叔说话的呢！

莫东来斥责少年一句，转头又对着高老六满脸堆笑道：“老六啊，你这两块石头做成眼镜，要切割、要打磨、还要量身打造框架，这可是非常费时费力费神的活儿！再给你优惠点，你给个二百得了！

“最多五十块！

“咱是纯手工打造，做出来的质量肯定比你买现成的好太多！给一百五吧！

“就五十！

“老六你这……五十块，都不够我买个切割锯片呢。

“那算了，不做了！

高老六又拿起水晶作势要走，被莫东来一把拉了回来。

“做做做！唉！你真不知道现在老手艺有多贵！我这手艺……唉！老六，你真不懂行啊！

“嘿嘿！那我放着了，等做好了到时再给你钱。

高老六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一番口舌之战后，他赢下了这场杀价博弈。

“你个小破孩，没大没小的！

啪——！高老六临走前，用手指往少年的脑门上用力地弹了一下。

“走走走！

少年用力地推开高老六的手，毫不掩饰他心中的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