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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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别有洞天

俗话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很多人在不了解具体情况下，都喜欢用自己固有的认知来给在自己周遭的人或者事直接下定义。 其实这样是不准确的。 有些人家财万贯却穿着朴素甚至有些不上档次。 这类隐形低调的人，混坐在人堆里，猛得一看都不一定能被识别出来。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振济救灾上或者大场合上，一出手都是上千万。 但是他们却经常出入普通的苍蝇馆子或者街头小烧烤摊。 洗浴中心也是一样的。 在这里，因为思想观念不一样，都比较开放。 美国五十个州，有些地方，洗浴中心提供的一些额外服务是合法的，有些地方则不是。所以你会看到有些人会开着车大老远跨州来，只为做一些在他们来的地方所不备允许的事情。 因为这里只要不是法律不允许的事情，注意只要是法律不允许的所有事情其实是都可以做的。 因此有些人在不触犯红线的情况下就喜欢到处专空子。

我们来的这个洗浴中心，表面上看起来跟国内的洗浴中心没什么特别变化。 门口有身穿红色我们一进去，用护照找前台一挺水灵的妹子开好两个房间，然后拿着钥匙牌就先去了一楼的泡澡区。 不得不说，前台妹子的一口流利普通话，让我倍感亲切。好像我并不曾离开故土。 随后我们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来到了泡澡的区域。 人还挺多，基本上都是华人。有些人背上纹龙画虎，有些人整个胳膊上都是纹身刺青。 有些人则是干干净净... ... 此场景给我一种鱼龙混杂的感觉。 我跟胖子蒙宇下到池子里，找了个相对人少靠近池边的地方顶着毛巾舒服地泡起了澡。 不得不说除了足疗，泡澡是最让人舒服跟放松的了。 人活一世，不能太无聊得过着。所以要尝试不同的新鲜事物。

大概泡了十几分钟， 突然耳边传来叫骂打斗声音。 我寻声望去，是刚才纹身的那伙子人在叫骂推搡着。周围的人都吓得赶紧离开了泡澡室，有看热闹的则躲在躺椅或者购物柜后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拉着胖子赶忙从水池中起来， 拿上毛巾正打算去隔壁的桑拿室。

这时候一个混子扔过来的一只拖鞋，差点误打到我，但是却被胖子挡了下来。

小混子操着一口北方口音，痞里痞气的叫嚣着：“卧槽尼玛，想往哪跑？孙子！

我跟胖子一愣，心说哪来的一愣头小痞子。

突然有个人跑到小痞子边上嘀嘀咕咕了两句，小痞子先是一愣，然后若无其事转过身朝另外一伙人叫骂着。 估计是他意识到自己狗叫错对象了。

我跟胖子假装一脸没事人一样，匆匆离开。 就在我开门迈出腿的一瞬间， 我看到在岸边躺椅上坐着的一个面部线条很硬朗的中年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不动声色地盯着我跟胖子这边的方向看着。 就算是坐在那里，给人一种江湖大佬的气势！

我只用余光瞟了一眼，便关上了门。

来到桑拿房， 空空荡荡。 整个一个房间就我跟胖子两人。 跟外面的吵吵闹闹比起来，这儿显得格外安静。 我们找了个凳子坐下，准备打算享受这一刻静谧的时光时候， 不知什么时候，桑拿房门开了。 几个赤裸着上身，背上，胸口处纹着各种不一样的图案，浑身肌肉感爆棚的人走了进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坐下，而是分开两列，从中间让出一条道。 那个中年人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也是赤裸着上身，但是他的身体很干净，没有一丁点的纹身。神情举止给人一种很儒雅斯文的感觉。

他在我们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在我跟胖子身上来回打量了片刻，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转而又停留在了我左胸前这个割肉纹身上。 由于我胸毛比较旺盛，所以这个纹身被挡住了，以至于我自己有时候都不记得它存在过。 这个纹身是我在入师门的那天被赐予的。 这个割肉纹身是三角形里包着一只并未全开的眼睛。师父说我不适合闻全开的眼睛，因为我不混江湖。 但是他说如果有朝一日我入江湖，这个眼睛就会全开。 那时候我会有很多的不一样的朋友，也是我真正做回自我的时候... ... 我一直没有把他的话认真听进去，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做江湖人。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毕业结婚生子，有点事业，买套房，买个不用太好的车代步，再弄个猫，一只狗就可以度过这一辈子了。

在那个人直勾勾盯着我看的时候， 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有意无意地在回避着他的眼神。 很快他就离开了桑拿室。 别人直勾勾盯着的感觉，说实话并不舒服。 甚至有些如芒在背。 很快我跟胖子回到了更衣室，穿好衣服，做电梯前往二楼按摩休息室。胖子的房间在我的隔壁， 我们打算今晚在这里过夜，所以点了两个按摩师。

在我们进入房间十来分钟左右，一个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长相清秀的女按摩师，穿着紧身旗袍拎着小包包敲响了我房间的门。

我一打开门，她立马就露出了标准的服务式微笑 ：“先生您好， 我是您的28号技师，蓝蝶，今天将有我来为您提供服务。 说完她便自信从容地走进了我的房间。

果然是在美国，不管是哪一个行业，不管你从哪里来，混久的自信跟从容都会不自觉地展示出来。 其实人跟人都是一样， 都靠自己的双手跟努力赚钱，本就不应该存在职业歧视。 不是贬低或者什么， 国内有些素质低下的人， 拜高踩低成习惯了。 不管是出去玩，还是吃饭， 对着服务业的从业人员一副鼻孔朝天，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丑陋模样。 对着服务员，快递员，清洁工，环卫工人吆五喝六。 那牛逼神气的劲儿啊， 整个一天老大，他老二的狗屁臭模样。殊不知，这是有多么地掉价。 你是身价过千亿了呀还是你爸是李刚啊？ 最瞧不上哪一副自以为花了几个钱，然后到哪儿都要求别人仆人一样的伺候他的人模狗样做派。 人家客气，称呼你一声先生，某某总，某某老板， 不惯着你，不捧着你， 你就连张擦屁股纸都不如。 整天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 如果从事服行业的人， 有时候出于不满而发声，雇主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打工的人一般都不是会特别有好果子吃。 要么被打，然后被开除， 就算是有赔偿，也不是那么特别有意思。不过现在有个好处， 就是互联网发达了，人们更愿意把一些社会恶心丑陋的事情捅到社会上去，让更多的人看到，舆论发酵。 如果压制不住，当事人就会出来澄清道歉等等。 我想说的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要头脑一热做这些恶心事情呢。所以就是因为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下，人骨子里的自信跟从容感，就不是那么好练就出来的了。更别提职业的自信跟从容感了。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