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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帮忙
“作为你的邻居,我好像很失败。
上次来还是为了抓小花回去,最近医院工作忙,他也闲不出时间,每次回来路过隔壁门前,里面也很安静。
余述作息规律,晚睡早起,最致命的一点,宅。
沈时涯早出晚归,黑白颠倒,最致命的一点,忙。
他午饭也是随便在医院食堂应付,这也是两人做了快一个月邻居,却很难打上照面的缘故。
“沈哥工作要紧,救死扶伤可是件了不起的事。余述毫不吝惜褒赞道。
他进屋给男人倒茶,沈时涯顺便将庭院环顾一番,中庭布景单调,只有一盆缺水焉掉花瓣的牡丹堪尽垂死。想必是原主人离开时不方便带走,留下来太久没人打理,早就枯萎没了生气。
矮墙边堆砌着一些砖块,余述原计划在那里开辟出一块地种点花花草草。只是自己刚搬来这边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最近也一直在忙着打理家中杂事,这事便一直耽搁着。
沈时涯嘴上提了一句,这也没什么可藏捏的,他如实告知。
男人翻出手机看了看,问他明天有空吗?
余述想了想回他有。
两人在庭院坐了会,余述留他吃饭,沈时涯这次倒是婉拒。走到门口顿住脚,余述被突然停下转身的人看得心口微滞。
沈时涯面带微笑,像个长辈似的打趣他,“小贵人明儿可别贪睡,到时省的我亲自叫你起床。
余述腆着脸乖巧点点头,望着男人过分好看的脸心律失常。两人相视一笑,男人绅士离开,迈出庭院还不忘贴心替他带上门。
他在露天庭院站了会,直到隔壁传来咯吱一声闷响,门板底部摩擦着坚硬的水泥地面,最后咯吱声再次响起。
他们离得很近,虽仅只是空间上的距离。
——
清晨的风还有些凉,但这和午后骄阳并没冲突。
他喜欢闻风,里面掺杂着林间香草和新鲜泥土的气息。晨雾飘浮,空气中细细密布着小水珠,凝聚在梧桐叶上发出簌簌声响。
晨风撩动他鬓边碎发,纤长微翘的睫翼在拂过他白嫩脸庞,他身形削瘦,单薄的短丅穿他身上显得过于宽大。
沈时涯敲响门院时,他正蹲在砖块旁寻思比划着。男人换了一身衣服,虽不比之前崭新,却也简洁干净。他手边放了两个竹条编制的箩筐和一根扁担,担身呈棕灰色。
沈时涯见他看得认真,不忍出声道:“走吧,不是要泥土,我带你去。
余述胸口一阵滚热,连连应了声好,迅速转身快步走到一旁,微曲身膝换上鞋。沈时涯视线不经落他纤细腰间,眼底不易察觉闪过一丝惊艳。
“我换好啦,走吧。余述快步走上前,动作利索接过靠墙上的扁担。
沈时涯迅速按住他手,修长的双手指节分明,感受到掌下微颤的动作,余述傻了眼,愣愣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静。
沈时涯温柔笑着,事先松开他手,声线低沉轻柔,揶揄打趣道:“我来吧,小贵人可矜贵着。
余述面颊涨红,抬头面目怒气地凝视着他,声音略粗偏急解释,“都说了我不是小贵人,我有名字。
“我知道。沈时涯从他手里接过扁担,“近腊景和,故山可过,足下听余述。我没记错吧,阿述。
门前笔直高大的老梧桐树冠庞大,午间树荫寥寥晃于中庭,群影乱舞,尤知风过。余述第一次从他男人嘴里听到自己名字,旁风过耳,是为不及。
他乖乖跟在男人身后,像个小跟班。
挖土工作被沈时涯一并揽过,余述负责简单的打下手,挑担百来斤,他有心也无力,来回折腾三四趟才勉强填满花池。
百斤重量压在男人肩上,余述盯着他沉稳有力的步伐看呆好久。直至沈时涯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收回目光晃了晃脑,抬手摸了摸自己莫名发烫的脸,心脏也砰砰跳的厉害。他转头视线直直看向挖了个大坑的地,沈时涯来回跑了几趟,需要的泥土也准备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翻土播种。
男人净过手拿起一张小矮凳坐在矮墙边歇气。余述不抽烟,但这地方逢人敬烟像是人们相处的一种正常方式。
他刚来这里时还不太懂,熟人来客相逢定是端茶递烟,后来遇到的人多了,其中不乏邻里上门关侯照顾,便也时刻在家里准备着。
沈时涯问他有火吗?余述先事懵了下,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钻进里屋不久折身返回。沈时涯衔着烟望向他没有接的意思,余述站他跟前犹豫了下。
坐着的人咧嘴浅笑,身体微微前倾,握住他手将人往自己方向带。余述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男人后背让汗水浸湿,领口有些湿润,属于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性激素钻进鼻尖。
他身体僵直不知所措,只能跟着男人耐心的牵引,直至两人分出一段距离。
沈时涯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晕圈升至半空如波浪般飘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香草味。
余述余光不经意瞥过男人滚动性感的喉结,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沈时涯做事稳重,成熟性感,说话语调沉稳有力,周身散发着一股散漫又上头的魅力。
余述话不多,也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题,没话说时就静静坐着看上去呆呆的,枯燥乏味又无趣,要说他是个怎么样的,大概话题终结者也不为过。
沈时涯问他是哪里人?他支支吾吾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男人笑了笑也没追问,香烟燃尽,余灰落了一地,他起身拍了拍裤腿,余述当他是要回去,毕竟人家也帮了自己那么大忙。
出于感谢或是待客之礼,原本正要留人的话刚到嘴边,沈时涯径直走到矮墙边,看着地上剩余砖块。余述嗓子眼猛地堵住,咬唇面露尬色,幸好自己刚才的话没说出口,不然肯定又闹笑话。
他吸了口气,少说少错,少说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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