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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澄先生序章(下)在线免费阅读
我不顾身后已经“炸开锅”的狼群,率先箭步到了仨孩子面前,蹲下身仔细检查他们全身的伤势究竟如何?
万幸!
除了手脚上被拖扯造成的几处皮肉刮伤外,其他重要的部位几乎都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我长舒一口气淡笑道:“你们真是命大。”
我迅速将其中一个孩子背在左肩上,赶紧蹲下身把另外两个孩子夹在了腰间,就要起身抬头。
看着洞口外一直萎萎不前的狼群,我心里很清楚,它们只是暂时的忌惮而已。
我紧紧搂住仨孩子的身体站起身告诉自己:“在狼群打消顾虑之前一定要出去!因为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我怀中的孩子已经快忍受不了这寒冻了。”
面对开始试探性逼近的狼群,我的脑子飞速转动:“对付它们,必须要用比催眠术奏效范围更大的招式,一招制敌才可以。”
“森阳,魅术如何?”
这个声音又一次在我耳边出现。
我不禁百感交集:“先生?”
不过没错,应对多个对象,“魅术”的确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了。
但是因为长时间使用夜眼的缘故,导致了我的眼睛已经产生了明显的疲劳感,而刚才强行使用的“不动瞳”更是加剧了双眼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
要是我还执意使用“魅术”,那么自己的视觉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完全丧失掉,从而只能依靠嗅觉和听觉来辨认回去的方向了。
“可我哪里还有其他退路?”
我瞪大双瞳,将眼珠再次翻白,手指扣十比八,嘴里振振有词:“天命借眼、四目从心、开辟一柱、瞳距其语、闭合众生、刮目。”
霎时间,一道无形的“闪电流”在我空白的眼光中逐渐汇聚形成后,直接迸射出了眼孔直击狼群。
“嚓嚓嚓。”
狼群被全部麻痹的瞬间,我的眼前紧跟着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打开手电借助着微弱的“灯光”爬出了黑洞,顺着崖道上残留的气味夺步而下。
感受到仨孩子逐渐下降的体温,我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短时间拼命的奔跑,几乎耗尽了我仅存的余力,我感到体力不支,不得不调整呼吸转为小跑。
我一边搓揉着已经被冻的麻木的鼻子,一边又试图想加快脚步。
当我重新跳回,来时的那条崖道上,我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一半。
我轻声对仨孩子说道:“千万不要睡着了。”
可就在此时,我突然发觉脚下的气味消失了?
我心头一紧,苦笑调侃道:“不会鼻子也失灵了吧?”
一个猝不及防的绊倒,让我彻底迷失了方向感。
我将倒在身旁的仨孩子牢牢抱在怀里,努力回忆起寒风吹来的风向。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才风是从西南方向吹来的,如果风向没有发生改变,自己只要一直朝东北方向,就一定能走回去。”
抱着仅存的希望,我缓步向前还不到百米,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脚步声,随后又是响彻天际的一片狼嚎。
我惊得直冒冷汗,不敢想象:“难道这地方还真有个毛脸黑人?方才那些狼群难不成是在替它看家?”
我调亮手电赶紧加快了步伐向前进,期待着隔岸那头的众人能快些发现我们。
不知道与身后的毛脸黑人拉锯了多长时间?
直到我终于听见了前方众人的呼唤!背后紧跟着的脚步也在此时向我越来越靠近。
我心里有数:“这就是一场生死时速。”
我彻底放开步子,径直向前冲去。
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老书记林开国大喊道:“都愣着干嘛?把娃子们接过来呀。”
我大致估算到了他们的位置,镇定一个转身!先将背在肩膀上的孩子送了出去,随即又把搂在腰间的两个孩子递向众人。
没等我稍作喘息,后背就被一股冰凉刺骨的巨力狠狠踹了出去!
我趴倒在地,手脚冰凉的已完全没有了反抗的余力。
但在我心头却是松了口气,因为我庆幸自己先手已将孩子们送了出去。
“他们得救了。”
如释重负的感觉让我从雪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咖澄先生曾经对我的劝导。
“你呀,终究还是要学会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一切!只有那样子,你才能真正成长为在绝境中唯一屹立不倒的那个人。”
我抹掉了嘴角的血迹,挺住身姿,微笑道:“先生,我似乎真的做到了。”
我顺势一把抄起脚下众人向我丢来的锄刀,用“庚耳”冷静判断面前毛脸黑人即将进攻来的方向。
“呼!”
一股因为重击所带动的气流朝我的脸颊猛的刮来!
我高提起锄刀,仅在一招一吸之间,猛地一刀劈了下去!
这家伙反应也是极快,一个侧身竟闪到一旁。
我借助着这个空档,抬手又是一刀!
就听见冷气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声,鲜血随即喷洒在我的整张脸上,一个重物“咕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众人见此忙把手电的光线调到了最亮!一齐照向了毛脸黑人的脑袋并朝我大喊道:“快呀,再给他丫来一刀,往头上砍啊。”
大家可能也发现了我的视力出现了问题,所以才一起作此举动?
我点了点头,透过眼皮中亮起的红光大致确定了头颅的位置,使尽全身力气,发力猛得一跃而起。
“天命借力、巨势起极、破将弥空、斩式。”
一刀流利的劈砍划破夜空,头颅“噗通”落地的瞬间,我全身已是鲜血淋漓,我果断一脚回踢!将它整个身躯踹下悬崖。
“该!”
“呼呼呼……。”
冷风不断在耳边回荡。
惊魂未定的自己还死死捏住手里的锄刀屹立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
一直到前方响起众人的一片掌声,我才逐渐回过神。
触景生情之际,我不由得回忆起咖澄先生那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只可惜这里没有掌声。”
我抬头感受着冰冷刺骨的寒风喃喃道:“只可惜这里没有你。”
晨光初现。
等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头好痛啊,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酒了”。
我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艰难爬起。
“咚咚咚……。”
与此同时,门外敲门声频频响起。
我打开房门,就见一众乡亲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蹲坐在外,早已等候多时。
我顿时羞愧难当,赶忙邀请众人入内喝茶。
三个孩子的家人亲自登门拜访、相继问候感谢。
我在大家的嘘寒问暖下,硬是收下了众多礼品。
早餐过后,大伙们都好聚好散,陆续告别离开。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我才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而见他摆出一副稳坐如钟的姿态,我便已心知肚明。
“他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那毛脸黑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搓着已经逐渐恢复视力的双眼,率先向老书记林开国询问道。
老书记林开国下意识露出的一个眼神躲闪,让我察觉到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于是,我再三追问。
老书记林开国长叹了一声,自顾自说道:“其实这个祸害早在四年前就该死了。”
说着皱起眉头,挪正凳子对我重头讲道:“四年前的那个冬季比以往来得都要快,村子里大多数的人都来不及储备过冬的口粮,茫茫大雪之下,唯一去城里的道路也被积雪给全部封掉了。”
不等稍作我回应,老书记林开国顺手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老式的烟斗点上烟草抽了起来,又继续道:“我们无奈只好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也不知道是谁?这时候举起手来就提议道不如去黑人山上碰碰运气吧?尽管大家都听过老一辈的人提醒过没啥事,千万别去那黑人山,那山上住着一只修炼千年的毛脸黑人精。
但是,迫于粮食的稀缺,众乡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全部一致同意上山,可是我们之中却没有一个人有过打猎方面的经验。所以尽管大伙手上都提着家伙事,却也只能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山上到处瞎晃悠,弄了半天,啥子野味没打着,还全给累的半死不活。最后,实在没辙!众人丧了兴致也就陆续下了山。
这时候,殿后的几个人突然大叫起来“咱们被狼群给摸屁股啦”!后排几个胆子小的人看着身后探出的狼头,都吓得尿裤子了,撒腿就往山上跑去。
等我赶紧追上去拉住他们时,我们就已经被四面聚拢过来的狼群给团团包围了,一个全身披着黑毛,还看不清楚五官的黑人直挺挺站在狼群中间面对着我们,大家伙个个脸色惨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毛脸黑人”!”
老书记林开国说罢,直接掐掉了手里的香烟,缓过神正色道:“幸亏我们这几个人发起狠来,还有点手段!能勉强跟这群毛狼打得五五开,但真正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是这个毛黑脸人居然能驯服这些顽固不化的野狼听话?
几个回合打拼下来,我们残的残,伤的伤,体力全部下限,我反正杀红了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拔出砍刀,拼了老命,就朝那黑人一通乱砍!硬生生劈折了它的一条腿。”
老书记林开国放下手中的烟斗,站起身向我意味深长的鞠了一躬:“李师傅,其实我本来可以直接一刀砍了那家伙的脑袋,但是,那时候我犹豫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呀,畜生就是畜生!怎么会懂得人情呢?这些年被它伤过的人,我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在呢!不过好在你帮我们除了这个祸害。”
“可我听说也是从那年起,你们村子里的牛羊就再没少过一只?”
我语重心长道。
老书记林开国叹了口气:“我也组织过几次封山围剿,但每次都是徒劳一场,后来为了避免再有无辜百姓上山受到伤害,我只能吩咐乡村干部时常督促、进行劝阻。”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天命”牌沉默许久。
盯着床头柜上老书记林开国和仨孩子父母亲所给的一大笔“劳务费”。
这心里头却是五味杂陈。
本想着就先好好休息一阵子再做打算,可挂在衣架口袋里急促的电话铃声却一直不依不饶不停困扰着我,我忍无可忍,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电话呀?到底接不接呢?”
经过一番极力的思想斗争,我还是决定按下通话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森阳,最近如何呀?一个人还应付的过来吗?”
我苦笑着回答道:“没您在我左右,我都进鬼门关好几回啦。”
咖澄先生听罢,假装一本正经说道:“呵呵,你总不能让我个瘸子再陪你出山吧?”
我下意识内心一紧!放低了语气道“您的脚伤好些了吗?”
咖澄先生悠闲回应道:“平时陪你微微姐散散步、逛逛街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我叹了口气道:“都怪我,要不然您也不会……。”
咖澄先生见我一时语塞就立马岔开话题正色道:“对了,这次打电话给你主要就是叫你回来,我这边出了点事。”
“好,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后,我连夜买了车票赶往“福门县”城,回到了那个我与咖澄先生第一次相遇相识的地方,“山外青山楼外楼”。
这家崭新的酒楼,谁都想象不到,它已遭遇了一千四百多年的风雨。
门头的“三仙问道”据说是上世纪第一任“天命”师傅黃中辽先生亲笔所题!寓意“三神过路未相见,就闻此楼是何年”?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看着眼前每张熟悉的面孔,我激动的热泪盈眶:“文成兄弟,秋千妹妹,静轩姐,子望弟弟,佳艺妹妹,平凡大哥,泽明兄弟,志龙兄弟,你们怎么都来了?”
咖澄先生从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歪头笑道:“臭小子忘记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呀。”
我捂着脸羞愧道:“哎呀,瞧我这记性。”
“你这小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父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这不都是你遗传给他的。”
母亲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
我立即跑上前紧紧抱住了他们。
此时此刻,内心有无数的言语想要向他们倾诉,可关键时刻,却连一句话也没能出口。
咖澄先生带着大家就地盘坐了下来朝我们招了招手喊道:“森阳,你要是实在说出不出来,那就让大家伙讲给你父母听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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