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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的,抗腐蚀能力极强。那个年纪轻轻就满脸褶子的美术指导告诉我:“这种漆,一旦喷上去,基本什么都盖不住。除非他们用砂纸打磨,但你觉得他们会有这个耐心吗?”这话听得我热血沸腾,立刻花了大半个月的存款买了一桶。
这漆的颜色是深棕色,喷上去之后,像在墙上涂了一层钢铁般的质感。
第二天,我躲在桥下,看到他们拿着喷漆罐试图盖住我的广告时,喷出来的红色在蓝色上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污点。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的“拍电影,手机号:133XXXX4582”,醒目得像一面插在墙上的旗帜。但只消半天,他们就改用几十张粘贴的小广告,将那面旗帜的存在彻底抹了去。我由衷地感到赞叹,这帮人渣,如果把这股劲头用在正道上,国家GDP的增长又怎么会放缓?
七
我放弃在办证大桥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了。
然而,那群人也一样,就像一阵风,一场雨,转眼就消失一样——办证大桥不久后因为城市改造被拆掉了。拆除的那天,我特意去缅怀那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桥下的工人们穿着黄色安全服,拖着吊车,一勾一拉地把桥梁拆得七零八落,就像拆掉一座没人想要的废墟。
我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切,有些幸灾乐祸。
那座桥,曾经是我和办证野狼大战的舞台,现在成了办证小广告的墓地。那些曾经渴望找到工作机会的电话号码们,也都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机械轰鸣声被撞击成碎片,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守着黄金位置的废人,站在拆除现场,面面相觑,面露遗憾。
我相信,最近这段时间,附近的商场厕所、小区大门和共享单车上,又会出现大量新的杰作。这群人,永远在寻找下一个战场,下一个可以引起流量的池子。流量是空气,他们需要它,就像鱼需要水,没人能停下来喘口气。
至于我,拍电影的鼠辈,已经彻彻底底将拍电影这场梦埋葬了。
其实,我之所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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