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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是村里帮忙的,阿福让我来帮你梳妆打扮。”大娘手里拿着木梳和红头绳,我木然地坐下,任由她摆弄我的头发。
“婶子,你是哪里人?”
她叹了口气,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知道走出深山去县里有多远吗?这深山老林,逃不出去的。”
我知道她不会帮我,只想试探一下,这村里被拐卖来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
大娘从布包里拿出粉饼和只剩拇指长短的眉笔,还有锈迹斑斑的口红,“这还是我十多年前去县里买的,不知给多少姑娘化过妆。”
“你为什么不逃?”我直勾勾盯着她,想确认她还有没有些善念。
“逃?怎么逃?我流过三个孩子,两个在逃跑路上没的,还有个被活活打掉!后来我给那人生了个男孩,不敢逃了,我怕死啊,有孩子也算有个寄托,他在外面读书呢,我就盼着他将来能把我接走。”
我听得出大娘言语中的无奈和绝望,心中的沉重愈发浓烈,大娘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
我没再说话,任由她在我脸上涂抹。
她把褪色的红盖头缓缓地盖在我的头上,“走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阿福的父母不在,就由他大伯和伯母坐在高堂的位置受拜礼,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我不能在这时候反抗,否则只会遭受更多折磨。
村民们起哄着要看新娘子,阿福便揭了盖头,见我眼神木然他感觉很没面子,悄悄地掐了一下我的手臂。
“真是个美人!”村民们惊叹着。
阿福得意洋洋地展示着他的“战利品”,我的心如坠冰窟。
我随着他去敬酒,“福哥,我酒精过敏喝不得。”
“那你以茶代酒吧。”阿福显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为此刁难我。
如果忽视我此刻冰冷的表情,倒真像新婚燕尔的夫妻,亲戚、村民们的欢笑声不绝于耳,我心中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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