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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丈夫圈住我低声劝着。
——“打!往死了打!”
我的父亲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我的丈夫急忙去看,而我终于把铁签打在了弟弟的身上。
——“打!打死他这个不肖子孙!”
我父亲靠在我丈夫身上,老泪纵横。
那一天,我成了别人嘴里的姑奶奶。
那一天,我的父亲彻底对这个寄予厚望的儿子失望了。
有才学,无品行。
父亲在养儿子一道上失败了。
我弟弟在母亲的棺前跪了一夜,
而我坐在父亲的床边,听了父亲一夜的话。
我是旧时的女子,终不是男儿。
(六)
母亲的丧事办完了,
我的弟弟又走了。
他的学业还要继续,父亲舍不得半途而废。
钱,要多少给多少,是不可能了。
我弟弟只得了平日的饭钱,其他花用家里直接交给学堂。
饭钱,花了了,那便饿着。
弟弟这一走,又是半年。
几个半年一过,便到了快毕业。
有一件事,提上了日程。
那便是,我弟弟的婚事。
他还小,本是不急。
可父亲说要物色,那便物色吧。
父亲老了,想抱孙了,也许是想趁着自己还有心力,亲自教养。
我时常把孩子们带回娘家,父亲被几个外孙围着,阴霾总算驱散了许多。
孩子多了,我婆母有了含饴弄孙的心思,我开始掌家了。
掌家,便意味着,我不能在娘家待太长的时间。
父亲教我的本事,掌家尚有余力,我把一部分心力放在了钱生钱上,家里的钱没多久就厚了几成。
我掌家,众人皆服。
可我已经许久没见过我的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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