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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小李皱眉,把已经脏污的手套拔下来,扔进垃圾桶。
“你都不知道,送来的时候,它都难受哭了,太惨了,是农药中毒。
我已经打过解毒针了,不过,估计过不了今晚。”
“对了,病历都录入了,你赶紧处理吧。”
我一下子起了精神头,坐起来打开电脑,调出患者资料。
我不停翻找,终于在某一栏中找到了“圣伯纳”这几个字:“姓名,托妮。
年龄,一岁八个月。
……病危通知:严重贫血、肝衰竭、肝脏腹水、妊娠52天、胚胎14个、精神沉静…”内心有什么在炸裂,我无法平静。
根据经验,这显然是人为投毒。
我走到托妮身边,它用干涩无神的眼睛看着我,一动不动。
它尝试移动,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
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白沫痕迹。
它的宝宝怎么样了?
在这种情况下,生的可能几乎为零。
即使存活,也大概率会有严重的出生缺陷。
上学时了解到,圣伯纳犬是瑞士国犬,地位堪比我国的大熊猫。
它们体格庞大、嗅觉敏锐、性格温顺,喜爱和人接触。
它们能在厚厚的雪中找到伤者,因此成了雪地中的救援英雄。
我突然注意到托妮的红色脖圈儿上有一行英文字母,写着“我最爱的女儿:托妮”。
我目眦欲裂:是什么样的主人,竟能对一只快要分娩的宠物犬如此残忍!
打开无影灯,我将托妮轻轻抱上手术台,拭去它脸上的泪。
它安静得如同一床没有生命的棉被。
刀、剪、棉球、纱布、绷带、各种针剂,整齐码放在我手边的托盘里。
浓烈的来苏水味道反而让我平静下来。
注射过麻醉,托妮慢慢闭上了眼睛——是知道自己正在被妥善照顾,又或是感到生命如沙子不断流逝,已无力再挣扎。
我剖开它的下腹,取出一个个死胎。
它们已血肉模糊,如同一团团粉红色的小“异形”。
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11个、12个、13个…巨大的母体平缓起伏着。
我把手向更深处探去,试图找到最后一个胎儿。
托妮的心率加快了,我有些慌,五指在子宫内乱触。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我迅速摸准那个柔软如面团的东西,慢慢往外拉。
可体征监测仪此时却突然发出长鸣声,托妮的心跳归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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