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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世家大小姐,第一次见如此场面,我几欲晕倒在台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台侧的红色幕布仿佛也在流血,要将我淹没。烧心烧肺,让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停止思考。
混乱之中我感到有个男人拽住了我,低头对我说:“来不及了,快跑!”
我模模糊糊地没有反应,男人又用法语说了一遍,我这才看清,是台上的白彦礼。他不知怎么躲到后台,而是上前来一把拽住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失去同志,也是我对白彦礼的惊鸿一瞥。很久之后我心中的哀伤仍萦绕不散。
我不知道白彦礼为什么在那一刻保护了我,是出于同情心、顺手,抑或是在异国他乡同为华人的缘故。
乱世艰难,我随后被组织上送往苏联学习,以备后用。很多同志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但我们永远是彼此的灯塔。
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白念或是白彦礼。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是漫长征程中必经的坎坷。
三
1943年冬,苏州沧浪。
看着日本人控制的苏纶纱厂淹没在冲天的火光里,我夹紧身上的棉服消失在人群中。
这是失去尤加利叶消息的第二个冬天,我默默把原来在上海穿的各种有形挺阔的大衣收了起来。
在苏州这种地方,穿大衣并不能显得很帅气,实在是太冷的缘故。天寒地冻,穿大衣与路上厚厚棉袄的行人格格不入。
我钻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低矮平房中,灰扑扑的屋檐墙壁看起来就是一间在这个战争年代普通百姓的民居。
“惠君同志,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要出去找你了。”
革命形势瞬息万变,我的上级同志也换了又换。还好总会有心照不宣的默契,但我又隐隐害怕这种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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