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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多,说那天她不听非要上厕所,他还对她发了脾气,语气间有些后悔。
我知道甲状腺癌是最友好的癌症,存活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多,只要按时治疗,明明可以治愈的。
为什么这个小小的癌症就带走了她呢?
我问她弟弟:“之前我有同学去深圳去她那里住过几天,听说她过得很节省,舍不得用水电,吃饭也很节约。”
弟弟说:“可能经济问题吧。”
我其实有些生气,一方面她没有和任何人包括我说,这种病如果她说了,我一定可以力所能及的帮助她;另一方面,为什么她不求助家里人,无论之前再怎么怄气,关乎生死,家人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高估了人性,低估了我们与恶的距离。
弟弟又说她姐姐去世前一天躺在病床上,一直喊妈妈喊姥姥。或许那时,她自己已经有所预知了。
我问:他们来深圳了吗?
微信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又停下,又是正在输入中......
过了会儿,才说:姥姥九十多了,想来来不了,没想到人走得这么快。
没有提妈妈。
我这才知道程月小的时候是姥姥带大的,因为妈妈要带弟弟,忙不过来,直到上学的年纪才被接回父母身边。
我从未想过和程月大学毕业后匆匆一别,竟是永别。
而且我当时工作刚换到广州,工作刚上手特别忙天天加班,本打算等稳定些再跟她联络,没想到就这样生生错过,明明我们俩个相距不过一小时车程。
我小心翼翼地问弟弟:“我可以来送她一程吗?”
弟弟说:“没有葬礼,但火化前可以来见她一面。”
我急忙买车票,广州南虽然班次多,广州东却离深圳罗湖最近,因而次日“葬礼”当天,我去广州东坐车前往深圳罗湖。
一路上连绵的阴雨,十月份广深两地气候温润舒适,很少下雨,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在祭奠她。
“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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