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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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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下接听,里面传来程亦疲倦的声音:“瑶,我在你楼下,可以见一面吗?”
她猛吸口气,心想:为什么他们都爱深夜出现?真是够了。但还是踢上鞋子,走到阳台往下看,果然看到他那辆车安静停在路边。
她下楼,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他探身递来一杯还热乎的豆浆:“刚买的,垫垫肚子。”
她盯着那杯豆浆,“你找我干嘛?和你女朋友谈妥了?”
他苦涩点头:“她的家境很优越,我跟她在一起十年,曾经也打算结婚,但她父母一直想让她嫁门当户对的豪门。如今她回来逼我做决定,要么跟她结婚,要么分手。”
沈瑶把豆浆放在一旁,声音有些嘲弄:“那你就跟她结吧。十年的感情,不容易。”
他缓缓摇头:“我这次回国,就是想重新开始。我和她之间……已经不再有当初的热忱。我拖着,她也累。”
她皱眉:“程亦,你不会是想说,你打算分手吧?可是她不是还跟你吵?”
他拨弄方向盘,敲了两下:“是,她不给我痛快答复。我现在也进退两难。可我心底很清楚,如果我结婚,对象只能是一个真正让我心动的人。”
他这番话,令她心神骤乱,偏又带着不安。她半晌后,转移话题:“我前夫病情还没恢复,又喜欢耍脾气,我都快烦死了。你说我们这是干嘛?你纠结你的女友,我纠结我的前夫,两个倒霉蛋。”
程亦轻轻握住她的右手,感受她指尖的颤动。“瑶,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你。十五年前,我走得匆忙,一直抱憾——如果没走,我们可能早就……”
她立刻缩回手,脸色隐忍:“别说。如果当年你真没走,也许我们吵翻了,或者根本不会在一起。别把假设当浪漫。”
他苦笑:“就算这样,我也想努力一次。”
她微合双眼,喃喃:“程亦,你别太天真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偷偷喜欢你,会为你写日记的少女。我……经历太多,现在只想过一个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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