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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差半度,茧子就煮僵了。”任何感情如果时机不对、温度不够,都可能被命运无情扼杀。
在那一刻,两个少年没有多想未来,只觉得现在——在拱宸桥西的破旧仓库里,在潮湿又带着特殊温度的暗房里,他们所有的期待和迷茫,似乎都能被这红光一点点冲淡。双重曝光下的照片,蚕茧翻滚的水声,竹匾上用生石灰写就的谶语,依稀在暗示:青春正在酝酿一出无法预测的结局,也可能正缓缓走向一个无法回头的时刻。
远处的运河上,货船的汽笛低沉又悠长,与蚕室内那声“沙沙”声混杂在一起,融成一首时光的合奏。孟川抬头看向高处时,只见季昀背对着他,被微弱的红灯勾勒出好看的肩颈曲线。那一抹侧影,在红色光晕里逐渐变得朦胧,带着江南初夏湿润空气里的飘忽,也带着少年的未来与未知。
最后,他们听见祝阿婆在外面轻轻哼起《四季歌》:“小满见新茧,芒种闻丝鸣……”歌声苍老,却温暖。暗房中的气氛被这旋律包围,产生一种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与感动。仿佛命运早已种下伏笔,只等某一天破茧而出。
就这样,1998年的芒种时节里,拱宸桥边的暗房与蚕匾悄然相遇,而两个少年也在相机与相纸之间,懵懵懂懂地编织出一段青涩的记忆。那记忆里有茶香、药水味,也有石灰、桑叶与夏日热气交织的独特气息。一切都像蚕茧般紧紧裹着,等待着某个关键时刻到来。谁也没想到,那条茧丝,会把他们的未来紧紧缠绕,并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改变彼此的人生轨迹。
第二章:未完成的底片(2003·春分)
杭州的春天来得温柔又迅捷,桃红柳绿中,西湖边、美院校园里到处弥漫着花香与湿润气息。2003年的春分时节,正值美术学院一年中最美的季节:樱花大道上一片浅粉,树影在地面和墙壁上映得斑驳陆离。湖畔的柳树抽出新芽,枝条低垂,仿佛少女的发丝随风轻扬。
五年过去,当年那个在暗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的季昀,已是美院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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