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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茅草屋在狂风中摇摇欲坠,他用身子挡住漏雨的屋顶,整夜盯着孩子胸口的起伏。
“要、要买奶粉。“天还没亮透,阿苦就揣着攒了三年的零钱往镇上跑。杂货店老板娘捏着皱巴巴的纸币直皱眉:“这点钱只够买半罐。“
“那就半罐”阿苦抱着老板娘给的奶粉飞奔回他的小破屋。
从那以后他每天蹲在工地扛水泥,工头往他脖子里扔硬币:“傻子,接住了!“硬币滚进排水沟,他趴在地上摸索的样子惹来阵阵哄笑。
有一天下工看见收废品的车,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就往山上狂奔。
茅草屋前晾着的破铁锅不见了,连同他给婴儿当摇篮的木盆。孩子饿得直哭,他颤抖着往米汤里兑糖水,忙完一切他无力的耷拉着肩膀。
“阿叔,这个字念诺。“来救灾的大学生教他写孩子名字时,他正抱着发高烧的孩子在医疗帐篷外徘徊。护士掰开婴儿眼皮检查瞳孔:“再晚半小时就救不回来了。“
那夜他跪在悬崖边挖草药,背篓里装着他从县志上撕下的药草图。孩子退烧后第一次对他笑,他指着夜空中最亮的星子:“诺、诺诺。“
诺诺六岁那年,阿苦在县中学门口蹲了三天。他捧着攒了半年的鸡蛋,终于等到那位戴眼镜的老教师:“求、求您教他认字。“,阿苦以前听村里面的老人说过读书了就不会向他们一样那么辛苦种地,他不想诺诺以后像他那么辛苦。
教室最后一排从此多了个小板凳,诺诺的作业本总是沾着泥点。有次城里孩子笑诺诺的千层底布鞋,阿苦连夜走了二十里山路,用草药跟裁缝铺换了双白球鞋。
中考放榜那日,阿苦盯着红榜上“周诺“两个字看了许久。他摸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转身走进村长办公室。
多年后。
“爸,跟我去省城吧。“已经成为富甲一方的富商的诺诺第三次跪在草屋前。铝合金窗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新建的平房里摆着整套木家具。
阿苦正往竹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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