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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双生子实验已进行到第九代,然克隆体皆于七岁夭折。
今将小女晴子制为人偶,取其嵴髓液注入新胚胎...”信末日期是1905年9月23日,恰巧是晚晴助听器编号的前四位。
钢琴声突然从头顶传来,是《月光》第三乐章的变调。
我们冲上甲板时,看见第122号克隆体正在暴风雨中弹奏一架泡烂的施坦威。
她的机械手指每次砸向琴键,就有巨浪掀起新的尸体——那些都是穿着不同时代服饰的“我们”,手腕系着刻日期的铜牌。
“欢迎参加第一百届双生子葬礼。”
第122号转头微笑,她的头盖骨不知何时被掀开,露出里面齿轮驱动的脑组织,“每具尸体都是时光锚点,还记得怎么跳祭舞吗?”
顺着尸体漂流的轨迹,我们找到条由脐带编织的海上公路。
这些干枯的血管状物相互纠缠,表面覆盖着电子苔藓。
第309号割开一段脐带,里面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代码浆液,在空中组成顾家族谱树状图。
“他们在用克隆体的生命能量供养祖坟。”
我指着族谱根部发光的墓穴符号,“每个顾家人下葬时,都会连接九十九个克隆体的生物电池。”
公路尽头浮现出青铜巨门,门缝渗出婴儿啼哭与机械嗡鸣的混响。
当月光船撞开巨门时,眼前是倒悬的胎儿宇宙。
无数巨型胚胎漂浮在琥珀色羊水里,脐带连接着写有我们名字的墓碑。
最近的胚胎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旋转着顾家庄园的监控画面——原来我们至今仍在培养舱里,所有逃亡都是预设的觉醒测试。
“惊喜吗?”
顾承泽的声音从胚胎的声带传出,“你们越挣扎,提供的生物电能越充沛。”
他突然撕裂胚胎薄膜,钻出浑身沾满粘液的机械身躯:“这才是真正的顾氏老宅。”
我用神经触须刺入胚胎宇宙的核心,读取到最黑暗的真相:顾家女性从未自然生育,每代“继承人”都是用人造子宫培育的克隆体。
那些所谓的“母亲”,不过是用来给克隆胚胎灌输人类情感的活体培养基。
“所以你明白林素芬为何要配合演戏了?”
承泽的机械手指捏碎胚胎,里面掉出个微型医院模型,“她以为真能救你,却不知道每次透析都在激活克隆体的痛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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