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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似乎看见了他们的身影，像是走马观花，一晃就是30年的残影。
“咦？不过是看朵花，你哭个什么？”月沉一脚将它踩扁：“你不喜欢，我把它弄死就是。一把年纪哭哭啼啼，不知羞么？”
我抹了抹眼：
“哭过就好了。”
“一辈子就那么多泪，流干了，就清净了......”
看过阿爹，我发觉已无处可去了。
我的一生，都被顾念安填的太满，想四处再走走看看，这苍老的身躯，却如何也支撑不下了。
“我已无余钱，你莫在我这老妪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让月沉走，她却不肯，叼着一根草懒洋洋瞥我一眼：
“我走了，留你一人死在路上，无人收尸？”
“我是山匪，却不是那失了心的牲口，既收了钱，总得将你活着送回家去。”
我这才想起，鄞州的老家，还有一屋子顾念安送我的宝物。
我使不上了，月沉却还年轻。
她陪我这一遭，叫我孤苦的一生，也热闹了一次.......
我忍不住抬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越瞧越叫人欢喜。
“贼老妪，你这般古怪地看着我是为何？”
“莫叫贼老妪了，唤我一声阿娘，我送你好些宝贝。”
她一个翻身爬起来，将我扶上马车，眼睛都亮起光来：“叫阿姐行不？”
我扬起嘴角：“我退一步，唤姨娘可好？”
“姨娘姨娘，是什么宝贝？”
“自然是稀世珍宝，那可是姨娘我，用一辈子换来的。”
时至今日，过去许些东西，我已记不大清了。
回首往昔，只有一个怎么也忘不掉的背影，和无数个逐渐重合的同一日，江心说得对，这般光景，没有一点滋味。
有时做梦，都会梦见我成了江心。
那个高大俊朗的男人，青丝时挽着我的手上了路，一转眼，已是天涯海角，银发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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