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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板架。
是她用第一笔稿费买的，断了腿后，江译用铁丝捆了又捆，直到她考上大学，还在用来放杂物。
有次她回家，发现妈妈把它扔了，她翻了三个垃圾桶才找回来，现在还立在出租屋的角落。
“那不一样。”
苏晚小声说，“画板架有感情，伞没有。”
江译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雨珠从伞沿滴下来，落在他的睫毛上。
“有些东西，看着普通，用久了就有感情了。”
他说，“就像……”他没说下去，但苏晚懂了。
就像那只缺耳朵的兔子钥匙扣，就像那本泛黄的速写本，就像他这个人，明明分开了八年，却还是能在某个雨夜里，准确地递过来一把伞。
“我送你回去。”
江译把修好的伞递给她，伞骨有点歪，像只受伤的鸟，“别淋着。”
两人并肩走在雨里，黑伞的影子在积水里挨得很近，像两条终于重逢的线。
苏晚闻到江译身上的雪松味混着雨水的潮气，突然想起高三那年，他也是这样送她回家，两人在雨里走了四十分钟，没说几句话，却觉得路太短。
“你当年……为什么突然删了我微信？”
苏晚踢着路上的水洼，声音轻得像雨丝。
江译沉默了很久，久到苏晚以为他不会回答，积水里的影子晃了晃，他才开口：“你妈妈来找过我。”
苏晚的脚步猛地停住，伞骨硌得手心生疼。
她想起毕业那年夏天，妈妈把她的美院报名表藏在衣柜深处，说“女孩子学设计没前途，不如考公务员”。
她闹了三天，最后在爸爸的叹息里妥协，去了父母选的大学。
“我妈说……她说你该有更好的人生，不该被我耽误。”
江译的声音很轻，雨珠砸在伞上，噼啪响，“她说你为了我，连志愿都改了，她怕我再影响你。”
雨下大了，打在伞上像敲鼓。
苏晚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混着雨水滑进嘴里，咸得发苦。
原来她以为的“错过”，不是命运的捉弄，是有人在背后，替她做了“为她好”的决定。
“我没改志愿。”
苏晚哽咽着说，“是我自己没考上，我画得太烂了。”
“不烂。”
江译转过身，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雨水，他的指尖有点凉，却烫得她心头发颤，“你的画里有光，是别人没有的。”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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