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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刚走到二班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江屿的声音带着火气:“你翻我书包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数学笔记。”是许哲的声音,比平时冷了些。
“想看不会问我要?”江屿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林晚的脚步顿在门口,指尖冰凉。教室里很安静,只有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她看见许哲手里拿着个铁盒子——是她放在江屿那里的,里面装着他们所有的纸条。
“这些是什么?”许哲的声音在发抖,“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江屿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响声。“不关你的事!”他一把抢过铁盒,紧紧抱在怀里,“许哲,我当你是朋友,但你别太过分。”
“朋友?”许哲笑了笑,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在你抢晚晚曲奇的时候,在你截胡她给我送的生日礼物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们是朋友?”
林晚的心跳骤然停止。原来他都知道。
“我和晚晚的事,轮不到你管。”江屿的声音像结了冰,“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她哥们!”许哲的声音陡然拔高,“从穿开裆裤起我就认识她,你凭什么……”
“凭她喜欢的是我!”江屿打断他,声音大得震得窗玻璃嗡嗡响。
时间仿佛静止了。林晚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下来,落在手背上,冰凉刺骨。教室里的两个人也愣住了,许哲的脸色苍白,江屿紧紧攥着铁盒,指节泛白。
“晚晚?”许哲先反应过来,转过头看见门口的她,眼神里闪过震惊和慌乱,“你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林晚说不出话,转身就跑。走廊里的风灌进校服,像无数根细针,刺得她眼睛发酸。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江屿在追她,还有许哲喊她名字的声音,带着点她从未听过的沙哑。
跑到楼梯口时,江屿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心很烫,带着铁盒的温度。“别听他的,”他喘着气,眼睛红红的,“我不是故意要……”
“放开她。”许哲也追了上来,站在他们面前,雨水顺着他的额发往下流,“江屿,你答应过我,不会欺负她的。”
“我没有!”江屿把林晚往身后拉了拉,“我们是认真的。”
“认真的?”许哲看着林晚,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般涌过来,“晚晚,你忘了我们约定好一起考南京大学的吗?你忘了叔叔阿姨怎么嘱咐我的吗?”
林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疼得喘不过气。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约定,那些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此刻全被摊在雨里,淋湿得面目全非。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了,尖锐的铃声刺破雨幕。江屿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半步,声音低得像叹息:“先去上课吧。”
许哲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林晚一眼,转身往教室走。他的背影在雨里显得格外单薄,像被风吹皱的纸。
林晚站在楼梯口,看着两个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眶发热。雨越下越大,打在走廊的玻璃窗上,像谁在无声地哭泣。她摸了摸口袋,那里还放着江屿给的物理笔记,封面的《灌篮高手》被雨水洇得发皱,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
回到教室时,苏小小奇怪地看着她:“你眼睛怎么红了?被雨淋着了?”
林晚摇摇头,把脸埋进臂弯里。桌子里的铁盒硌着胳膊,里面的纸条仿佛在发烫。她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那些藏在晨光里的对视,食堂里的遥望,暮色中的同行,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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