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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清晰无比的刺痛和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镜子里那双逐渐凝聚起风暴的眼睛。
手指抹去嘴角的污渍,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坚定。
沈薇。
陈浩。
你们毁掉的,是一个相信爱情的傻子。
那么,回来的,会是什么?
出院那天,阳光灿烂得虚伪。
我卖掉了那枚沦为笑柄的钻戒,价格被压得很低,像在嘲讽我过去七年的价值。
删除了手机里所有关于沈薇的一切,拉黑了所有共同的联系方式。
过去的林默,必须彻底死透。
然后,我订了一张单程机票。
目的地,南方那个以效率和野心著称的城市。
那里有一个学长创办的初创公司,正在做最前沿的异构计算加速,濒临破产,急需一个能扛事的核心技术疯子。
机场告别时,母亲哭得几乎晕厥,父亲用力握着我的手,嘴唇哆嗦,最终只挤出两个字:“……活着。”
我回握了一下,声音平静得自己都陌生:“爸,妈,放心。
我会活得很好。”
飞机冲上云霄,脚下那座承载了我七年痴傻和最终毁灭的城市逐渐模糊变小。
闭上眼睛,不再是黑暗。
是游艇上她炫耀戒指的冷光,是直播间里她轻蔑的嘴角,是音频里她恶毒的计算。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燃烧的荒原。
新公司窝在创业园一个拥挤的角落,空气里是泡面、咖啡和电路板焊锡的味道。
团队加上我只有五个人,学长眼里全是红血丝和最后一搏的赌徒光芒。
“林默,来了就好!
这里没别的,就靠技术说话!
干成了,吃肉喝汤!
干砸了,一起天台排队!”
他用力拍我的肩膀,递过来一沓厚得能砸死人的技术文档。
我接过,什么都没说,扔下行李,坐在那台嗡嗡作响的服务器前,开机。
恨意是最好的燃料,也是最冷酷的鞭子。
我不需要娱乐,不需要休息,不需要情感。
我成了一台精密而疯狂的机器。
白天泡在实验室调试代码,晚上对着架构图推演到天亮。
困了就用咖啡因和尼古丁硬顶,胃疼得受不了就吞几片药压下去。
失败的次数数不清。
芯片设计一次次推倒重来,算法优化陷入瓶颈,投资人冷笑着甩上门离开。
每一次想要放弃的瞬间,耳边就会响起那个声音。
“他那种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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