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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恋人来伴
如果他要做什么,欧阳灵一定也不会拒绝。她正坐在床上,左侧身体靠墙,安静地看电视。没有开灯,房间里充斥着彩电变化的光线,在她宽阔的额头上跳跃。
只要看到他,千行就不觉得自己是强者。为何呢?如果欧阳灵是他的女朋友,为何自己迟迟未接纳;如果不是,两人已经随意到超越情侣的关系。他也经常问自己在纠结什么?在他看来,欧阳灵是一个好女人,身材匀称,脸蛋漂亮,透露着一种古典美。
她也武术高强,两人正是因为这个相识相熟。从各种条件来讲,都应该是欧阳灵看不上千行,可她坚持不懈地接受他的古怪,一如既往地追求他。她经常坦坦荡荡地表达爱意,可千行总是想接受却又含糊其辞,甚至连亲热动作都没有。渐渐地,欧阳灵也习惯这种左右为难的冷漠,理解千行为何纠结。
欧阳灵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面播放俄罗斯拳击:“今天有收获了吧,屋里连瓶喝的水也没有,够忙的啊。电影里两个凶猛拳击手正在擂台上进行激烈比赛,谁也想不到,一个女人竟然会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电影。
“刚刚买了,抓了一个偷车贼,很晚才领到赏金。千行话音刚落,矿泉水脱手而出,直接飞向欧阳灵。
“啪欧阳灵还是一动不动,却稳稳地接住了瓶子:“还是这几部老掉牙的电影,你怎么不去换几部新碟。略作思考后,她继续说道:“或者可以跟我去电影院看。哪里还能换影碟了!这样看电影本来就是老掉牙的方式。
千行没有回答,他知道欧阳灵的用意,自己是一个年轻古董,不会使用新事物新科技。他懒懒地走到木人桩前,打了一套简单的组合拳,刚刚得到平息的冲动重新燃烧。他双手紧握横桩,胳膊上的肌肉被唤醒似的迅速膨胀起来,整个人仿佛被电焊了一样一动不动。
欧阳灵疑惑地看着他的侧影,在明暗交错的光线里,无法看清,但感觉有些异常。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看到千行又辗转不安起来,好像要做重大决定。
在爆发的最后关头,千行用仅存的理智毫无意义地问道:“灵,我们可以吗?这是一个没有这方面经验男人直接表现,他感觉像是在犯罪,其实不过是人的基础本能而已。
欧阳灵没有恐惧,也没有惊奇,兴奋,盯着他俏皮地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需要请示吗?她一直都爱他,曾经也有同居的暗示,可都被千行直接或者婉言拒绝。
师父说过,女人是一种危险,会让人失控。而练武之人最忌身心不由己,内心守不住,便会迷失自我;拳脚收不住,容易伤人害命。此时,千行失控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如此,一直严格自律,无论眼前有多么性感的女人!无论遇到多么凶悍的扒手!都在掌控之中。
其实,这也有征兆,他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看到老板娘背影的时候,他不是也想入非非吗?并且,他也一直自我纠结:喜欢女人,是不是违背师父的教导。
彩电的光线在狭小的屋内不停变换,肆意乱舞,清晰地照射两人。千行仿佛听到阵阵笑声从天花板幽暗处传下,笑他这位武术者的内心终于失控,倒在美人裙下。墙角的木人桩也好像张着双眼,凝神地看他们的放纵表演。
不需要什么经验,这只是一种本能。欧阳灵既好奇千行为何突然反应如此强烈,又想静静地享受他的笨拙,露出了又细又长、无限诱惑的双腿,赤条条地等待着。
千行哪还能经得住这样火上浇油,终于彻底爆发了,眼前没有任何光线,听不到一切声音,忘掉了木人桩,忘记了这间小屋,忘记了深山从师的所有。
他终于不用铭记,不用思考,不用纠结。突然之间,他感觉自己成为真正的武士,行走云端,俯瞰人间,享受下面的各色风景。
千行双眼盯着上面,惬意平躺还若有所思。欧阳灵则用手指从他胯下划到肚脐,再划到胸脯,翻过了下巴直到唇边:“我以前那么主动你都不肯,今天怎么破戒了呢?
“我又不是和尚,怎么能说破戒!虽然不是和尚,可是比现在的和尚还要遵守戒律,千行抱着欧阳灵,想起师父,这恰恰说明他确实循规守旧。
“不是和尚,可你不是比和尚还守身如玉,一直闭门清修。我看到一个新闻,说寺庙和尚许多都用苹果电脑了,而你一身才能,每天甘愿藏在这不见光的小屋,要么出去行侠仗义领点赏金,要么去工地挣点苦力钱。你师父没要求练了武就要隐世避俗吧?让你满身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浪费吗?欧阳灵希望他能放弃偏执,无拘无束地施展武艺。
可是千行在学校、社会上看到许许多多个性之辈、成功者,他并不喜欢,看不上那种虚伪轻浮。林深藏猛虎,传统的深藏不漏才能让他不断自警变强。他的家庭条件不好,因为穷被欺负,上学时因为弱遭老师同学瞧不起。直到上大学,他开始抛弃一切眼光,不断锻炼,不断强身,只想让自己变强。
他抚着欧阳灵的脸,成长经历决定人,如果他在一个富裕关爱的环境下,可能也会自由自在,性格开放。可这无法改变,现在他庆幸自己没有那么顺风顺水,否则也会变成娘炮,连说话都娇滴滴的,更别说练武担事情。
现在,千行一直纠结的女人最终成为恋人,在他眼里已经算是定下了婚姻,他要一生一世保护欧阳灵。突然之间,他有点怀疑师父,女人与武术异曲同工,她确实会让人失控,可也让男人感到更强,并且更愿意成为强者。
脑子里那些条条框框此时通通消失,千行觉得浑身有力,回忆起山上岁月,冷静地思考师父的话,觉得自己好像领悟到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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