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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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楔子（中）

雾气的蔓延速度很快，柳衡市的人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庞大的雾气笼罩在内。

柳衡市内，因为白色的雾气，人们的可视范围仅有身边一米，无论多亮的光芒都无法让他们看清前方的情况。大街上、房屋内，城市的小角落，这种雾气无所不在，而且在雾气内人们的电子设备皆失去信号，只能盲目的在雾气里乱转。

前一秒那些还在大街上的人们相互谈论今晚发生的事，下一秒便看不到他人的身影，明明呼喊声离自己很近，但无论如何他们始终找不到其他人的踪迹。

这场雾气的到来，甚至唤醒了那些正在熟睡的人们，刚开始见到眼前的雾气以为是自己没睡好出现的幻觉，不过当他们听到远处正在呼喊的声音时，连忙起身却发现因为浓厚的雾气他们不断撞到家具，瞬间剧烈的疼痛让他们发现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除了普通百姓，柳衡市中心政府此时也乱作一团，同样因为雾气，许多工作人员造成操作失误导致那些被囚禁在地下监牢的犯人释放，以及整座城市的网络彻底报废。

除了柳衡市，其他城市也先后遭到了雾气的入侵，同样的网络废弃，同样的呼喊声，他们不知道这雾气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独自一人的孤独，无人相助的苦楚，恐惧在所有人内心中生根发芽。

就在城中的人们被这团不知名的白雾困了整整一小时，他们开始选择了不同的方式：有的人不断地进行自我安慰，口中喃喃道这件事很快会有人来解决的，他们很快会得救的；有的人因为不知道除了雾气接下去还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于是他们的精神逐渐走向崩溃，惊恐的看着周围白茫茫的笼罩着一切的雾气；有的人则想尝试能否与他人建立联系，虽然他们之间能够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可当他们向那些声音的来源靠近时却始终没有他人的踪迹，甚至连别人的影子都看不见，这正是所谓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吧？

又过了一小时，在迷雾中什么都做不了，有的只是独我一人的感觉，时间不断流逝但迷雾却没有散去的迹象，人们的心里开始失去希望，那些自我安慰的人认为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灾祸，已经有人开始自杀，只要死了肯定能摆脱这场噩梦吧？

那些不断咒骂的人也累了，休息了一会，他们开始漫无目的的向前方走去，目光所及的物品成为了他们转移注意力的牺牲品，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体力恢复后继续行动，在雾里他们对时间的概念逐渐变淡，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不相信这迷雾会是无止尽的。

在世界上所有城市被迷雾笼罩时，白云山已经彻底破碎，在底部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那些白色的雾气正是从这个洞口向外散发。

在洞穴的深处有一条宽阔的隧道，在隧道的一头，一群身着黑袍的人正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而那雾气是在隧道的另一头散发出的。

不一会，隧道这头走来了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她的脚步很轻，轻到在隧道中都听不到声音，不过黑袍人还是感知她的到来。

“依照原先的计划，除了选中的人外，其余人都被雾气所笼罩，其中已经有部分人心理承受不住自杀了，剩下的还在苟延残喘，是现在收回雾气立即开始计划，还是等那些人自我了断？

女子眼神平淡，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的这些人改变自己的态度，不过以询问的语句可以判断出女子的身份还是低于这些黑袍人的。

“以你的实力，只要往前走一步，又何必亲自跑一趟？这种小事让其他人来做就好了。

黑袍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此人走出时其他人皆往两旁散开，很明显他人以其为首，不过他并没有回复女子，反而与其说起其他话题。

“这个问题嘛，你我心知肚明的，不是吗？要是真上去一步，现在哪还能这么悠闲地待在外面玩呢？

女子轻轻一笑，按原本的设想，她并不会在这多做停留，比起这阴暗深邃的通道，还是外面更有吸引力，本想着快些交付完两边的任务还能剩下点时间去外面走走，不过现在看来只得延后了。

虽然两人有着上下级的关系，不过女子并没有在乎这个，甚至话里丝毫没有尊敬之意，而那名黑袍人显然是了解她的，他听出了女子话中的意思，继续问道：

“真的不愿上来一步？

“还没玩够，等我玩够了自然会上去的。

说完，女子朝着隧道的另一头走去，丝毫不管他接下去要说些什么，走了没一会，她便听到后头传来的声音：

“我期待那一天不会很远了，告诉实验区的人计划开始，收回所有弥雾。

女子并没有回头，只是向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黑袍首领仍旧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看着她渐渐走远，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后，这才转身继续跟其他人说道：

“如何，水青的实力看上去比上次又强了许多，诸位感觉到压力了吗？

众人不语，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出她的实力，依旧如往常般这里躺躺那里走走的。

看到他们是这般反应，首领也没什么可说的，他总有种感觉，距离她向上走一步的时机就快到来，虽然过程可能有些残酷，不过这本就是最原本的法则。

首领摇了摇头，也不愿在这件事上说过多，毕竟他们终究会亲眼见证的。想到这，他的视线稍微偏向了左侧的一名黑袍人，也不知此人是否察觉到，不过此人的衣袍有轻微的抖动，但很快又没了动静，好似刚才此人的衣袍是因为被风吹起才有反应的。

稍微停顿后，首领继续走回原先的位置。

“对于这次计划上的修改，你们有何想法？

“我还是那个看法，我并不觉得对方不想安插内应。

率先提出的是右侧第三人，实力高低从右到左（扇形分布，右左右的顺序）右边7人，左边6人，除首领外13人。

“关于这个，难道我们就有能力在他们那边安插内应？

首领依旧没有回答，反而给出另一个问题反问过去。

意思很明显，对于双方而言，安插内应的方式从一开始便行不通，他们两方都有着自己的方法去检测加入他们的人，对于未知的情况，哪怕万千的变化也终敌不过未知的结果。

沉默不语，首领的问题已经说明了他的疑虑。

“你们应该还是有疑惑的，为了这次的计划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实现，我们必须做到一切能做到的。

“说来这也是我坐上这个位置所要做的最后一次了，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把顾水青拉到这个位子上。

“水青的算计和想法在你们之上，这你们是知道的；其次对于水青的实力，你们一直很疑惑，不过很快你们就会打消这个疑虑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略过你们想让顾水青坐上我这个位子的原因。

在首领跟众人交谈时，隧道另一头

从首领那离开的女子径直走向另一侧的隧道处，已经有人在此，看上去像是等了许久，在见到女子过来时，立即上前询问接下去的事情。

“用弥雾处理掉那些人，之后全部收回，计划正式开始。

接到指示的人快步向隧道深处走去，而女子则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怀表，这块怀表的外壳是铜制的，指针则是银制，不过这块怀表看上去崭新光滑，像是新产出的物件。

此时怀表的指针指向10的方位，等了一会，见指针没有变化，女子便将怀表收了回去，向洞口处走去。

为了不轻易被发现，隧道距离地面足有十余米的高度。对于正常人而言这是不可能上的去的高度（就算是攀岩的方式也会有一定危险的），不过，稍微看了一眼四周的山壁，女子只是轻跳几下，借着山壁的反蹬很快来到地面上。

好在现在正在收回散发出去的弥雾，白云山周边的雾气已经变得稀薄起来，可视度也高了不少，不然的话哪怕到地面上也只能看到白茫茫的雾气，还不如继续待在下面。

虽然白云山已经破碎，但周边的环境仍在，茂盛的树林，杂乱的花草，至少现在都比地下的景象好上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女子要到地面的原因。

这时，女子再次取出那块怀表，只见怀表的指针指向1的方位。见如此，女子将怀表扣上，挂在不远处一根树枝上。

“希望他会和你选择的是同一条路吧。

女子喃喃自语，固定好怀表确定不会掉下来后便回到洞口处一跃而下。

随着弥雾的收回，世界从被雾气遮掩的状态下恢复到了原先的外貌，不过那些被弥雾所笼罩的人们在弥雾被收回的途中逐渐被雾气侵蚀化为空气，以及早已自杀身亡的那些人，他们的尸体接触到雾气时也相继化作空气，无一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