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掌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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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她真是我姨娘

陈启明有些莫名其妙，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怎么就成了自己姨娘了？闻言的管家更是惊掉了下巴，小姐什么时候成他姨娘了。之前和陈家的婚事，不是早就吹了么......

“你这孩子，不赶紧带姨娘回去看看？

虽然有些不明就里，陈启明还是老老实实在头前带路。路上陈启明和两人说了些话，一开始还有些别扭，可过了一阵李幼慈听着他一句姨娘前一句姨娘后的，心里别说有多欢喜。

其实要说这事儿，也只是歪打正着。陈启明根本不知道此间的陈云深有没有姨娘，就算那美妇人说自己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姐姐，陈启明也只好信了。李幼慈看他答应得那么干脆，倒也算遂了心愿。

听见少爷叫门，小珠这会儿麻利的开了门，还问他有没有遇着狼了，一个劲儿的撒娇赔着不是。陈启明让她备了些茶水，收拾出两间客房来，走进正厅找二叔说道：“二叔，李姨娘看我们来了，我们一起出去迎一下人家吧。

陈仲景头也不回的喝着茶：“你小子又玩什么花样儿，你哪儿来的姨娘......

话音未落，门外人走进来笑道：“好呀，小景不记得我了？

陈仲景猛然回头，看见来人赶紧起身相迎，难掩满脸惊讶的神色：“这位是......三夫人？

李幼慈自嘲一笑：“什么三夫人，小景要是心里还把我当姐姐的，就莫要再叫什么三夫人李夫人的了。

“是不是小慈？陈家老母看清来人，浑浊的眼里升起了水雾。

李幼慈看见余氏那爬满皱纹的脸，心头一颤，快步过去握住了余氏的手。边替她擦眼泪边失声哽咽到：“伯母，正是小慈，小慈回来看您来了......

这边温馨的重逢正在上演，另一边陈仲景鬼鬼祟祟的把陈启明拉过去低声道：“你小子刚才说的李姨娘就是指她？

“是啊，话又说回来，二叔你怎么都没给我提过呀？

“是你个死人头啊是，这位李夫人是前朝宰相的女儿，本朝工部尚书李大人的胞妹，快把你婶婶叫来，一会儿再收拾你。

李幼慈听得他们的话，握着陈母的手忽然一僵，看向陈母的眼睛有些心虚，头也渐渐低了下来。

“什么是也不是啊？

陈母把手轻轻搭在李幼慈的手背上，声音冷得发寒：“你才死人头，我看你收拾谁？还不快去把如萍叫来！

“小深，过来给你姨娘敬茶......陈母说得斩钉截铁，陈启明闻声过去拿起热茶，恭恭敬敬的端到李幼慈跟前。

“姨娘请喝茶。

李幼慈有些难以置信，正要伸出去的手却顿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在梦里见过很多次今天的场景，可这一伸手的距离，此刻却显得这般遥不可及。

她正犹豫着，忽然听见陈母没头没脑的呵斥一声：“还愣着做什么！

李幼慈被余氏吓着了，怯生生的接过陈启明手里的热茶抿了一口，试着唤了陈启明一声：“小郎君......啊，深儿，莫要站着了......

一旁的陈母接着道：“还不快去把如萍给我叫来，站杵这儿发呆当心我打断了你的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儿子应声退下的原因，陈母会心的笑了。

那姓魏的老管家进门之后一言不发，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陈启明也端了杯茶过去给他，老管家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只看出来他应该是练过一些三脚猫功夫，身子骨不错，为人也还算谦逊。见他给自己敬茶，便也大方接过来小口喝着，嘴里还说了些夸奖他的话。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仲景就带着媳妇儿来到正堂，小渝灵也跟着母亲跑了出来，见着小深哥哥回来了，拔腿就跑过去蹭在他身上撒娇：“大哥你可算回来了，路上可有遇着狼没有......小朋友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心里那一点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硬拉着陈启明要他讲故事。

“如萍，这位是京城李家李幼慈夫人......陈仲景向两人介绍到，郭如萍听罢牵着李幼慈的手不由赞叹：“姐姐好生漂亮，小妹即便同为女人，见着了姐姐一时间也看得痴了......

陈仲景把灵儿唤了过去：“灵儿，过来见见李夫人。

陈渝灵听了父亲的话，见着了陌生人有些扭捏，可当她看到李幼慈亲切的脸时，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笑着脆声道：“哇......好漂亮的大姐姐呀，娘亲，这位是谁家的姐姐呐。

“没大没小的，什么大姐姐，这位是你大哥的姨娘。

听到父亲呵斥一声，陈渝灵声音也小了下去：“那，小深哥哥的姨娘，是灵儿的谁呀......

听她这么说，李幼慈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我是你大哥的姨娘，自然也是你的姨娘咯......说话间目光看向郭如萍，似乎有些询问的意思。郭如萍会意，点头笑道：“灵儿，还不过去给你姨娘磕头。

“哦......陈渝灵应了声，刚要弯下身子，就被人抱了起来。李幼慈把她搂在怀里，宠溺道：“莫要听你娘的，不用磕头，灵儿长得真可爱，比你爹爹小时候可爱多了。听别人夸自己可爱，陈渝灵羞答答的低下头道了声：“多谢姨娘......

陈启明一直都觉得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哦了一声。朝着李幼慈询问道：“姨娘，您带着魏叔来隆康的事，姨父他可同意了？怎么不见他一块儿来......

随着陈启明最后一声淹没，陈家大厅陡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陈渝灵还在嘻嘻笑着，不时捏一下陈启明的脸。

二婶最先反应过来，疾步过去掐住陈启明的耳朵就是往外面拽。

陈启明吃痛地嚷嚷着，不知道二婶这是怎么了。陈启明被一路带出去小院，郭如萍这才松开了手，没好气的替他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教训道：“你说你这孩子平常这么聪明，怎么就突然问这些没边际的话呢！

郭如萍看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了，李幼慈步履含蓄，体态丰盈，一副含苞待放的模样，分明还是云英之身。

“我一会儿让灵儿回房里去，你给我把她哄睡着了，外面出了什么动静你都不必管，知道么。

交代完侄子，郭如萍走到正厅让女儿回去睡觉，一直在角落站着的魏叔见状也悄悄退了出去。

陈母把一对儿媳唤到跟前，自己也扶着椅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景儿，萍儿 ，你们都给小慈跪下。

“扑通两声之后，陈母余氏也朝着李幼慈弯腰将拜。李幼慈一愣神，匆忙朝跪在地上的两人喊道：“小景，如萍妹妹，你们这是怎么了，快些起来！

陈母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执意要跪下，李幼慈不由分说的扶着她：“伯母你这是要折煞了我，好好的这都是干什么！

“唉......

“......

陈母重重的叹了一声，艰难的开口。

“小慈，我们陈家对不起你。

“你和伯云的亲事，老身当年也是点了头的......

“你和伯云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就跟我自己的女儿一样......

听到此处，李幼慈早已是泣不成声，她哽咽着，任由泪水从她精美的脸庞上滑落。

“伯母，求求您别说了......

“是我大哥坏的婚，是我......

“是我......

丝毫不知道正厅里发生什么的陈启明，此刻正听院子里的老管家说着另一个版本：“魏叔，这酒是我从二叔床底扒来点，您尽管喝，喝完了大不了就说是让我二婶给发现了。

老管家一口清酒入肚，浑浊的眼睛来了一丝清明，仿佛看穿了时空，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