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破悬案，小少爷修炼严重偏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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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爷我久病成医

韩遇眼角动了动，这货肯定有问题。

短短时间，姚富仁两次漏出惧念，还都是在提到汤药的时候，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至于作案动机，大伯母姚姝姝一直对他十分厌恶，和她老娘楼潇的妯娌关系更是一塌糊涂，虽然宅斗不至于上升到要命，但谁又知道姚姝姝会不会脑子抽抽。

这时，三位医师开始为他看诊，左摸摸右捏捏，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韩遇一巴掌拍开伸向他裤裆的某只手：“你们是在看诊吗？

那医师笑道：“您的情况特殊，所以我们想全身检查。

“滚！

姚富仁轻咳一声，三位医师住了手，开始轮流发问。

“您死去的那晚，可曾记得身体有何不适？

“您现在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听说您这两天喝了不少水，夜香还没倒吧，可否……

韩遇瞄了一眼忙着捣鼓药箱的姚富仁。

医师们的问话看似平常，但韩遇既已起疑，听起来就是另外一番意味了。

姚富仁明显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死的原因，但又不敢直接问，于是找来三个嘴替旁敲侧击，自己躲在后面旁听应对。

韩遇不痛不痒的敷衍医师，同时从他们的问题中，反推对方提问的意图。

和善的交流持续了半刻钟，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喊打断。

“好孙儿，爷爷看你来啦！

话音落，老爷子韩金嵩穿着绯袍金带，欢快的跳进屋来，见屋内还有其他人，瞬间负手挺胸，恢复了一州长官的威严。

姚富仁和三位医师赶紧见礼。

韩金嵩摆摆手：“是姚姝姝让你来的？

姚富仁微笑道：“是，胞姐担心贤侄身体，特让我前来问诊。

韩金嵩撇了撇嘴：“她真有这么好心？你们先去边上休息一会吧。

说着，门外又走进三人，分别是司法参军朱琛，南州别驾曹蕴和一名仵作。

仵作相当于现代的法医，编制属于刑狱司，不在医学博士的管辖范围。

姚富仁看到一脸阴沉的朱琛，身上又有惧念冒了出来。

韩金嵩大嘴一咧：“好孙儿，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啊？

韩遇感到莫名亲切，回道：“爷爷，您怎么也改称呼，不是一直叫我乖孙儿的吗？

韩金嵩哈哈大笑，回头朝朱琛道：“看见没，就是我孙儿，没被夺舍。

韩遇问道：“您办公的时间跑我这儿来干嘛？

老爷子收起笑容：“谁说来你这儿就不是办公了？

司法参军朱琛上前一步，问道：“小少爷，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的死因，请问出事那晚，你可记得有什么异常发生？

韩遇摇头：“我和往常一样，喝了汤药就上床睡觉，对了，我喝的药你们有检查过吗？

“查了，包括盛放的器皿，屋内的香薰，仵作还给你验了尸，没发现任何毒物。

“没毒？韩遇看了眼姚富仁：“确定吗？你们都没有刨开我肚子瞅瞅，这就算验过尸了？

朱琛看了眼仵作，仵作解释道：“当时您眼下有淤血，面部肿胀且皮肤发绀，是……溺死的症状。

“哈？我躺床上溺死了？

“确切地说，您是因为药汤反流，阻塞气管窒息而死的。

朱琛补充道：“我审了你的外房丫鬟，听说你从小患有癫痫，因此我们初步认为，你的死因是癫痫发作引起汤药反流，最终窒息死亡。

韩遇有点郁闷，他这具新身体确实毛病多，食情都说活不过三十。

随即他又皱起眉头：“你们特地来问我，应该不是意外死亡这么简单吧？

朱琛沉声道：“以上论断只是最接近现场的判断，然而癫痫发作时身体会抽搐，常伴有尿失禁，你的床头既没有汤药泼洒的痕迹，裤子也干净的很，你的外房丫鬟当时醒着，也没听到床板有颤动的声音，所以我和刺史大人私下里认为，谋杀的可能性还是很高，毕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韩遇陷入沉默，记忆中，南州这地方曾发生过叛乱，韩家作为平叛的功臣，遭到很多当地人的记恨。

这时，脑海里突然想起食情的声音：“老娘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韩遇一时间没分清意识和现实，脱口回道：“靠！知道你不早说？

朱琛：“？

曹蕴：“？

老爷子：“？？

食情：“……

韩遇轻咳一声：“抱歉，我想事情想太大声了，容我再想一会。

食情没好气道：“我之前发现你的胃里残留着一些鸡栖子的提取物，这玩意通常是用来催吐的，另外还有一点冰蟾汁，此物能麻痹人的肉体，切断六感感知，两样东西都不是毒药，掌握好剂量混在汤药里，普通人根本发觉不了，要不是他们描述了你的死状，老娘也联想不到你的死因。

韩遇听得暗暗称奇，这小妖女居然还精通草药，貘女族不愧是吃人精魄长大的，对人类肉体的监控力简直比杀毒软件还要流氓。

这么说到头来，他的死因还是跟姚富仁熬的药有关。

看见他脸上表情变化，朱琛敏锐发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韩遇掀开被褥，翻身下床：“姚博士可曾听过久病成医这句话？

姚富仁被突然的搭话吓得一激灵：“呃，自然……

所有人目光都聚到姚富仁身上，知道韩遇突发此问，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韩遇嘴角微翘：“我从小多病，所以私下里想着学医自救，于是饱读医书尝遍百草，对中夏草药学的研究，恐怕不比你差。

老爷子一愣，心道：有吗？

三位医师老头闻言肃然起敬。

姚富仁笑容有点尴尬：“贤侄不是……对灵术更感兴趣吗？

韩遇岔开话题：“别打岔，我现在想起来了，那晚喝下你熬的药之后，我尝出了两味不在药方里的药材。

众人表情陡然一变，姚富仁微笑的嘴角略僵。

韩遇语气变冷：“一味是鸡栖子，能刺激胃部引起呕吐；另一味是冰蟾汁，用来麻痹肌肉，让我无法咳出气管中的异物。

老爷子脸色微变：“冰蟾汁？这可是连修灵界都稀罕的物事，乖孙儿你竟然尝得出来？

韩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脑中响起食情一句：臭不要脸。

朱琛凝视姚富仁：“姚博士，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姚富仁连连摆手：“贤侄你可不能乱说啊，我给你熬药熬了这么多年，要害你早就害了，对，胞姐是不喜欢你，她自己生不出儿子嫉妒你，但我是我她是她啊，下毒害你这种事，给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刺史府东院，大伯母姚姝姝打了个喷嚏。

老爷子怒道：“姚富仁，我乖孙儿从你那拿回的药汤还剩了不少，有没有他说的这两种东西，我拜托灵仙派药师一辨便知，我劝你做了就早点承认，否则老子找灵仙派鉴药欠的人情，都让朱琛加在你的量刑上！

姚富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真没下毒啊，我家里还有三个娃，吃喝不愁的，毒韩遇我图什么呀？

韩遇闻言微微皱起眉头。

朱琛冷冷道：“那你就先住在刑狱司，等汤药的鉴定结果吧。

姚富仁绝望瘫软，被三个医师抬了出去。

老爷子走到韩遇身边，低声耳语：“乖孙儿，你不是在胡诌诈他吧？

韩遇摇头：“汤药里真有鸡栖子和冰蟾汁。

“这么说，你真的精通草药学了？

朱琛和曹蕴互看一眼，颇有点意外，随即露出欣赏的神色。

老爷子则笑开了花：“行啊，爷爷都不知道你有如此学问，难怪玄圣会显灵照拂你，我看啊，你当得起‘圣子’之名。

韩遇头上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玄圣显灵？圣子？好中二啊。

昏迷这几天，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