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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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情有义

王鹃被推进手术室，晓萍手上也沾染了王鹃的血，望着长长的走廊，地面上滴洒了她的血。这是一个女人用生命与痛苦抗衡，用尊严与欺骗斗争。晓萍瘫坐在地板上，浑身无力，冒着冷汗。看见王鹃这副情形，她知道王鹃此时更需要李强的安抚。于是，她终于下定决心去救李强，去向石凯借钱。

半夜，直到王鹃从手术室里出来，直到晓萍千叮万嘱护士后，直到她默默看着王鹃痛苦的样子几分钟，她才从医院走出来。不知道何时已经下起了雨，晓萍走在雨地里，任凭大雨侵袭她，她渴望雨能够把这份罪过与记忆冲走，她就这样走着，走着……

她站在石凯房子的门口，雨大的她已经睁不开眼，那种平生第一次求人的委屈的泪水和着雨水流走，站在门口良久，晓萍一直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虽然只是一道门，虽然她已经是石凯的女人，但是尽管如此，他们彼此都保持着经济上独立，况且以前晓萍拿点工资，过着小富即安的生活，虽然跟石凯同床共枕，那也只是人性的需求。而只要今天晚上迈进这道门，从此晓萍就失去心理平衡。也许对于别的女人来说，根本无所谓。但是晓萍知道总会有一天因为一些事因为这五万而丢失自己的原则。

算了吧，如果自己再不进去，也许真会闹出人命。王鹃已经走到了绝境，李强也许会成为囚犯。五万并不多，但是有时候的确能救命。谁叫他们都是穷人呢。

晓萍还是最终敲响了石凯的门。

“死丫头，你不要命了，雨这么大，你知不知道会生病。石凯穿着睡衣跑出来，如果说石凯不爱晓萍，那是假的。在石凯的心目中，晓萍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女人，让他总能产生尊敬与欲望的女人。

晓萍什么也没说，只是原地抱着石凯，石凯见状也只好让她抱着。

过了一会，石凯实在受不了了，“宝贝，就是要亲热，要得到房间里啊，你看这雨下得。

石凯让晓萍先去洗了热水澡，自己却早就扒光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点上一根烟，开了一瓶红酒，又点缀了一曲《蓝色多瑙河》，石凯还是觉得不够气氛，又把房间的灯光灭了，只点了两根蜡烛。刚忙完，晓萍裸露着身体走进来，看见这活生生的艺术，石凯哽咽了。晓萍的身材，他从来没有这样欣赏过，这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标致。晓萍站在门口，含羞的把双手遮住下体与胸部，一步一步走近床边，石凯再也忍受不了，扑了上去。

事情过后，石凯答应了晓萍的要求，这对于石凯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晓萍躺在床上，扭过头，蜷缩着身体，眼里全是泪水。石凯却依旧点了一根烟，哼哼唧唧，唱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歌曲。

一晚上，石凯像一只发春的雄性豹子，占有晓萍四次。直到他筋疲力尽，晓萍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体还值几个钱，石凯要的虽然不仅仅是她的身体，但是这绝对是主要原因。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晓萍，今晚之后，石凯对她会是另一种态度。

从石凯的房子出来，已经是向午。不知道为什么太阳这么毒，焦躁得让晓萍差点昏过去。也许昨天真的是透支了，或许是昨天晚上淋了太多的雨，晓萍有气无力的拧着包裹，那里面可是用自己的尊严才换来的五万块。

为了能搭救他们，晓萍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了，也许她根本就不必要做这些，也可以像个少奶奶一样过着一段平静与奢华的生活，但是晓萍毕竟是晓萍，在她的骨子里，至少还存留着人性与友情。

为李强办完所有的手续之后，在看守所的门口，李强从一扇铁门里走出来，显得格外的萧条与疲惫，他抬眼望望那蓝色的天，深吸一口气。这道门的内外，竟然是这么相差大的世界。李强看见不远处，晓萍坐在小凳子上，眼望着他。晓萍的脸上，强装出欣慰的笑容，“还好吧，没受委屈吧！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咱们几年的友情，我和王鹃都不能亲眼望着你走进监狱，再说，王鹃的下半辈子还需要指靠你。晓萍抚摸着李强的肩膀。李强想回头望一眼，晓萍忙扶正他的头说：“别看了，听人说，跟这个地方再见不是好兆头，还是别看了，就当过去了。

晓萍和李强一路走向医院，王鹃躺在洁白的被单上，头扭了过去，手上依旧打着点滴。李强轻轻地走过去，刚要抚摸她的手，只看见王鹃猛得窜起来，“给我……话还没有说完，看见眼前的是李强，王鹃一头载进李强的怀里，“你到哪里去了，我害怕死了，你怎么能丢下我……

“鹃，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分开。看着李强紧紧把王鹃拥抱在怀里，晓萍也喜极而泣，对于一个受伤的女人来说，她所需要的也许仅仅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如今，李强回来了，王鹃至少可以拥有看得见、摸得着的梦。

趁着王鹃和李强热乎的劲，晓萍悄悄地把房门带上，也许他们更应该获得安静的空间，两个人把这些天来的感受互相倾诉一场。晓萍从病房出来，在医院的院子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自己却哭了。虽然她看见了王鹃与李强的相聚，但是昨天晚上为了索要五万，石凯像头野兽一样粗鲁，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如果性爱都不能兼顾彼此的感受，那么剩下的情感还有什么值得珍藏？

正当晓萍抹着泪水的时候，李强已经悄悄地来到她的身旁，他看见晓萍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才猜想到晓萍为了搭救他们两个费了多少周折。李强轻轻地把手放在晓萍的肩上，晓萍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了，一回头，原来是李强眼睛里涌满了泪水，“对不起，晓萍，我知道你为了我和王鹃，吃了不少苦，真的对不起……

晓萍站起来，帮李强擦拭泪水，“咱们什么关系，别说这个，就是搭上半条命，我也认为值得！

“你身上的伤，是那个禽兽不如的人干的吧，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去！李强说着就准备动身要走，晓萍赶紧抱着李强的腰，“你干嘛，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再说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你现在刚从里面出来，王鹃希望能消停下来，你怎么这么不省心？晓萍紧紧地把李强抱住。这是她第一次抱李强，她第一次感受原来曾经她的男人的胸怀居然是这么的温暖。

李强也紧紧的抱住晓萍，他知道晓萍此时需要的是温暖，是一个疼爱她的男人的胸怀，而她现在的男人石凯，虽然表面上很疼爱她，但是但凡是真爱，男人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

而这一切，却恰巧被站在楼上窗户边的王鹃看在眼里，记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