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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暴露
燕在野收拾完后厨走出来,衣领上还沾着洗脸时溅到的水滴。
他开了罐冰啤酒,一口气喝了一半。
路过黄毛在的收银台,他敲了敲台面,微抬下巴,“看好他们关店。
“好的,野哥。
夜深,路上晃的不是酒鬼就是刚散伙的三五好友。
与预警有所偏差,艾莎台风迟到了。
可这天依旧刮着风,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燕在野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捏扁罐子丢进可回收垃圾箱。
他掏出烟盒,叼了根烟在嘴上,正准备点火时,他余光似乎瞄到什么。
转头,什么也没有。
他对着空荡荡的街点烟,慢条斯理吸了口,神情若有所思。
烟燃至尽头,燕在野摁灭在那空烟盒上。
等人走远后,姜梨才从暗处现身。
她走到垃圾桶边,将烟嘴放进那干瘪的烟盒再揣衣兜里。
这是她站岗一晚的战利品。
她脚步愉悦起来,而就在拐弯处,一道强力把她拉进了阴暗巷子里。
那人一手从背后捂住她嘴,一手以冰冷的利器抵着她的喉咙。
这是大半夜遇上打劫的了?
姜梨不敢乱动,脑子高速运转要如何逃脱。
“你跟着我做什么?谁派你来的?
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让她瞬间卸力,软软靠在对方的怀里。
察觉异常,燕在野把人推到墙上,刀横在对方脖子上。
自打港城回来,他就有感觉身后多了条小尾巴,且那种被窥看的感觉很强烈。
拉扯间,姜梨的帽子早已不知所踪。
对上那双锋利的黑瞳,眼里莫名上冒水汽,“燕在野...
姜梨脱下口罩那刻,燕在野一愣,迅速收回小刀。
“疼
姜梨往前小小挪步,双手抓住对方的衣摆。
可能是被撞疼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她说不上为什么湿了眼眶,可在见到燕在野那刻,就是忍不住。
燕在野扫了眼姜梨额角的疤痕,紧抿着唇,“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梨泫然欲泣,满脸委屈企图引起对方怜惜, “燕在野,我疼。
燕在野定定看了她几秒,最后拨开她的手,“别再跟着我。
他离去得潇洒,头也没回。
姜梨追着燕在野出巷子,看着对方的背影,“燕在野...
许久,她抹掉眼角溢出的泪水,得逞似的一笑。
她的心情无比愉悦。
他记得我。
...
跟踪顺理成章变成了尾随。
姜梨刚到大排档就有个人窜到她面前来——是那天给写菜单的小哥。
“你来啦!你要等的人回来了。说着,他还朝里面挤眉弄眼一番。
姜梨顺着他的视线过去,便看见正在厨房忙碌的燕在野,不由自主发自内心笑了。
“谢谢,你记性真好。
被夸张了的小哥特意领着姜梨去一个“观赏视野最佳区,准保抬头就能看到燕在野。
“今天想吃点什么?
姜梨翻了翻菜牌,“猪杂粥,上汤桑叶,避风塘炒蟹
小哥记到第二个就停笔了,“我们菜分量挺大的,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没关系,慢慢吃。
小哥会心一笑,拿着菜单板子往后厨去。
“野哥,野哥
那小哥靠在上菜窗口,等燕在野看过来时,头朝外一偏说:“那桌点了猪杂粥,上汤桑叶,避风塘炒蟹。
燕在野望过去便对上姜梨灼热的视线,人一怔。
小哥嬉皮笑脸调侃道:“人可是专门为你来的。之前来过一次,可惜你不在。啧啧,我啥时候也能有野哥你这样的魅力吸引这些漂亮小美人。
燕在野瞥了他一眼,撕下菜单把板子拍回对方身上,“干你的活去。
“得得得
姜梨拖着下巴盯人,眼神直白又赤裸。望着那宽肩窄腰,背脊曲线,她想起昨晚在燕在野怀里的触感,霎时全身细胞都在兴奋的颤抖。
想贴,想抱。
她咬着指骨,压抑内里的疯狂。
现在还不是发疯的时候。
小哥给隔壁桌写完菜单后,走时姜梨把人叫住了。
“你们还招人吗?
“嗯?
“不招,燕在野放下避风塘炒蟹,冷冷道。
姜梨没管他,直接看向那小哥,“外面不是贴了招聘纸?
“这....小哥忐忑不安的视线在两人间摇摆。
“靓仔,点菜。
听到这救命般的呼唤,小哥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逃离暴风中心,“来了。
姜梨没再询问此事,在燕在野回后厨后,把注意力都放在那道避风塘炒蟹上。
她不爱吃蟹,因为麻烦。
她目前的处境就像这道炒蟹,堆满了麻烦。
望着盘中那只炒蟹,姜梨缓缓带上一次性手套。
既然逃不掉,便不逃。
而这一只,就叫燕在野好了。
姜梨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那小哥眼见都快十二点了,又挪去上菜窗口。
“野哥,人都坐一晚上了,你不理理?
燕在野听了没作反应。
“她该不会想等你下班吧?我们关店都要凌晨两三点,你要不去劝劝她早点回家洗洗睡?
燕在野撩起眼皮子,“你很闲?
“啧,你就不懂怜香惜玉,怪不得这么久了还是条单身狗。小美女是瞎眼了估计。
“嗯,她瞎。
见燕在野油盐不进,那小哥也放弃了。
等忙完手头几桌单,燕在野还是走出了后厨。
姜梨看着人朝她走来,嘴角上扬。
“我昨晚说了让你别再跟着我。
也许是刺痛到姜梨的神经,她有一瞬装不下去,怒意脱口而出,“我跟得还少吗?
燕在野似乎有被唬到,不着痕迹叹了口气,“吃完就回去。
姜梨嘴角下拉,满脸委屈,“你为什么总在赶我走?这么多年没见,我们就不能好好说个话吗?
“要说什么?说完可以走了吧?
“你...
她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对方的衣摆处,伸手想去抓却被躲开。
“我很想你。
“燕在野,我很想你。
“你怎么跑得这么远?
燕在野移开视线,平静地说:“姜梨,你现在做的事毫无意义。
闻言,姜梨抬头朝他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等我得到你,就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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