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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先发制人
听到知晓两个字,许父顿时面露喜色,“快快快,把字条拿上来。
知晓先生可是他们许家的大恩人!
想当初,他们绞尽脑汁,想给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找一个好骗的媳妇儿,满临安城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满意的,最后还是知晓先生登门,支招让他们去苏家,向苏慈安提亲。
这个知晓先生是能人,他们儿子的喜好除了自己和夫人,以及府中养着的几个心腹下人外,便再从无外人知道,他们给儿子打的如意算盘,也从未与旁人透露过,可知晓先生只登门一次,看了眼许灿的面相,便将这些事儿都说出来了。
在许父心中,知晓先生就是神仙下凡,专门来助他一臂之力的!
许父迫切翻开字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如东窗事发,便先发制人,屠刀化为己用。】
许父看着这行字,静默半晌后,借着蜡烛的火将字条点燃,烧成灰烬后,才叫了心腹过来,同他细语一番计划后,又道:“你就如是同张记肉铺的张屠夫说,若他愿助我一臂之力,往后他生意自当红火,他若不愿,这临安城今后也不会有他的容身地。
心腹领命,趁着夜色去了张记肉铺。
隔天,刘氏惦记着许灿那档子事儿,卯时就醒了,可又怕去的太早,扰了大娘子与老爷的清梦,于是硬生生拖到了食时才拉上苏慈安去往大娘子何氏处。
只是她们还没到何氏的院子,就见何氏和苏父着急忙慌的走了出来。
没等刘氏开口,何氏先怒道:“你们二人还有脸出来见人?赶紧滚回东风院去!
刘氏纳了闷了,“大娘子这是何意?
她们娘俩儿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能见人了?
“你还敢问?何氏气火冲天,指着苏慈安,对刘氏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收了人家许家的聘礼,却夜里偷溜出府,同张记肉铺的张屠夫私会,还让许家人给瞧见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说理了,大清早的,满临安城的人都看着,你们可谓是给苏家长脸啊!
说罢,她也不管刘氏与苏慈安如何大惊失色,她自跟着苏父一道去了大门处。
许父许母带着许灿在门口闹,那么多百姓围观,得赶紧亲自过去把人请进来才行,再闹下去,就不是临安城,而是整个余州,甚至是南州国都知道了!
苏慈安好半晌才回神,“小娘,他们许家在胡说八道什么?同人私会的分明是许灿啊!
“走。刘氏素来顺从何氏,今天却拉着苏慈安,道:“我们去看看。
……
苏家前厅。
许父上一次来,是来提亲,所以纵然是官,但他也是坐在下座。
可今天,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纵然这里是苏宅,苏父才是家中的老爷,他也照样领着许母坐在上位,挤得苏父和何氏只能坐在右下位。
许灿坐在左下位,满脸都是被人辜负的伤痛与无辜。
“许大人。苏父赔着笑,若不是身上穿着华贵,不知情的那会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下人,如此奉承,“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家慈儿虽然生性顽劣了些,但本性不错,绝不会做这种没规矩的事情的。
许父一脸严肃阴冷,“苏老爷这意思,是我府中的下人看走了眼?
苏父忙说:“不不不,只是昨晚月黑风高,兴许是有个同我家慈儿身形差不多的女子,出入了张记肉铺呢?
许父冷笑,“是与不是,苏老爷一会儿就知道了。
苏父一愣,“啊?
许父低喝,“将人给我带上来!
话落,许家带来的下人就押着一个人上来了。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张记肉铺的张屠夫。
张屠夫哐当一声就跪在地上,壮硕的身子此刻害怕得瑟瑟发抖。
许父道:“还不将你同苏慈安的奸情,一一告诉苏老爷?
苏父脸色都白了。
张屠夫额头贴着地,说:“苏慈安就是个娼妇!明知小人是她未来的准姐夫,还半夜趁着小人熟睡,爬上了小人的床,对着小人搔首弄姿,小人也是被她蛊惑了,这才同她行了不轨之事,许大人明鉴,小人是无辜的啊!
“你……苏父指着张屠夫,身子都在颤,“你说我慈儿蛊惑你,你可有证据?
张屠夫说:“苏慈安的腰身一侧有一枚痣,若非行了亲密之事,此事小人又如何得知?
苏父人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胡说八道!苏慈安跟着娘亲刘氏在外头偷听,听到这儿,忍无可忍的冲进来,指着张屠夫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这狗熊模样,我能看得上?
张屠夫面对许父时唯唯诺诺,听到苏慈安的声音,这才抬头,不屑一笑,“苏小姐,您昨儿个在小人榻上与小人翻云覆雨时,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您说您喜欢小人喜欢极了,还说小人一看就比许公子强壮,能让您一整夜都快活,若不是您自个儿身体吃不消,您还想一整天都跟小人黏在一处呢。
张屠夫是市井人,说话从无拘束,何等污秽不堪的话,他说起来都不脸红。
正因如此,苏慈安更是被气到脸色铁青,浑身发颤,“你休要胡言!本小姐同你从没什么奸情,有奸情的是许灿!
她恼羞成怒,指着许灿就开骂,“你个下贱坯子!分明就个被男人压着的命,还要装作一副喜欢女子的样子来祸害我!
“还有你们!她气火攻心,想不起身份有别,指着上位的许父许母骂道:“你们的儿子是儿子,我就不是别人的女儿了吗?诓我去你家,给你家这个畜生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你们是当我苏慈安好欺负?
“大胆!许父一拍椅子扶手,当官的气势尽显,震得苏父和苏家主母何氏都是心中一颤,“你有婚约在身,却私自同外男勾结倒也罢了,如今东窗事发,还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苏老爷,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谁泼脏水了?我说的都是——苏慈安还想辩驳,脸上却直直挨了一巴掌。
她始料未及,人被啪的一下扇到在地。
“慈儿!刘氏见状,忙上前护着她。
苏父满脸怒火,刚扇了一巴掌的手心还发红,他手握成拳,下令,“来人,把这不成体统的孽障给我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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