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初宋时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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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宋时玔皱起眉头，认真道：“时念，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告诉我们情况。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陪着你治……
这句话如同火药触到火焰，直接在周亦初的脑袋里炸开了。
“我说了只是普通的药！周亦初打断了宋时玔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我已经很久没有复发了！
她不是异类，也不是精神病，她只是稍微有点执著，稍微有点坏心思。
周亦初从来不想伤害宋时玔。
宋时玔神色恍惚，他意识到了周亦初今天突然去取药的原因。
“是因为见到了我，你才去了医院吗？
姜玉珏一惊，他看到周亦初脸上一副被人揭露秘密的绝望。目光在二者之间流转，最终他开门走了出去，把空间让给他们。
周亦初还想趁着这个时候逃跑，却被宋时玔拉住了手臂。
碰的一声，宋时玔按住了大门，将周亦初压在他与门板之间。
他低头看着她，银边眼镜后的黑瞳牢牢盯着周亦初，压抑地情绪慢慢渗透出来。
“回答我。宋时玔低沉着声音说。
“不是。周亦初也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害怕自己再次被看穿，那样她又会坠入无尽的深渊。
不能回到过去。
她明明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为什么还有来打扰她？
为什么宋时玔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听到这样的回答，宋时玔不悦地握紧拳头。
臂弯下的周亦初和那天路灯下的她不一样，此刻她包裹在黑暗中，双肩颤抖好似在哭泣。
荒唐的念头再次充斥在宋时玔的脑海中。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会有失态的一天。
无数次幻想中找到姜恩熙，自己也许会和她开玩笑捉迷藏的游戏结束了，也许很淡定地通知姜玉珏然后两人合力把她绑回去……
很多很多可能，却唯独没有这个。
三年的思念，哪怕不是爱情也在本质上变了味。
“宋时玔，你让开。周亦初小声命令道。
让开。
她让他“让开。
阴暗的火苗燃起，灼烧着宋时玔。
不悦？亦或是他内心根本上拒绝这种改变。
如果不喜这种改变，那他希望的是什么？
宋时玔没想明白，但是这不妨碍他将想法赋予实践。
“我不会让开。宋时玔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后者果然躲避了一下。
周亦初完全懵了，她现在真的搞不懂宋时玔在想什么。
宋时玔只当她是妹妹，现在做出这种行为又是何种的逾越！
但是，现在不管如何，她都决定离他远一点，不然他真的会取走她的性命。
忽然，宋时玔低头。
周亦初感觉到他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抬头，却撞入了黝黑的瞳孔之中。
温热的唇被人轻触。
霎时间，脑海中闪过被捆绑在病床上挣扎地画面，那里的她在痛苦的尖叫——
碰的一声巨响，宋时玔被用力推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周亦初全身冒着冷汗，脸色苍白。
明明是初吻，却没有她想象中的甜蜜，只有无尽的恐惧和痛苦。
周亦初颤抖着伸出双手捂住脸——
她被他拉回了地狱。
再一次。


寂静地包间里，只有周亦初微喘的气息，忽然她笑了起来。
眼神中难以压制的疯狂倾泻而出。
“你是什么意思？周亦初询问道，“你之前和我拉清关系，现在又做这些，别告诉我你现在觉得我长大了，所以无所谓了。
宋时玔扶着桌子重新站起来，他凝重地说：“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有了吻你的念头，我向来听从自己的欲望。
周亦初睁大双目，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是多么荒唐的理由。
“想要就做，但是你根本不爱我。周亦初说。
宋时玔沉默。
这段沉默就像默认了一样。
她从小就包含爱意的目光，现在只有猜忌和审视。
周亦初忽然冷静了，那些阴暗的情绪消散不见，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周亦初拉住门把手，说道：“宋时玔，你爱不爱我我都不在乎了，但是别侮辱我的爱。
说完，推门而出。
独留宋时玔在原地，他抬头遮住双目意识到自己搞砸了。
出了饭店，二人将周亦初送回了租房，然后各自都回了民宿。
这个时候咖啡店还没有关门，小于也没有回来。
周亦初数着药片一颗颗吞入腹中。
今天真的太险了。
宋时玔吻她的时候，她真的好想回吻他。
哪怕他说了那般绝情的话，她心里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真的疯了。
周亦初吃完药，副作用让她昏昏欲睡，她直接睡了一天。
等她再次去咖啡馆的时候，窗台前的位置只有姜玉珏一人。
“宋时玔呢？
姜玉珏：“他出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嫂子照顾你侄子忙不过来，我过两天就回去。你过年记得回来见见面。
周亦初一愣，没想到这三年她连侄子都有了。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姜玉珏居然没有强制她回家。
但说到这个地步，她只能点头答应。
姜玉珏回去的那天，只有周亦初去送了，宋时玔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几天宋时玔的消失反而让她轻松不少。
转眼又过了几天，周亦初再次沉迷于研制咖啡豆，苦香味慢慢舒缓她的神经。
就在她快要忘掉宋时玔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了。
在那天夜里，宋时玔穿着类似校服的运动装出现在她家门口。
周亦初愣神了半天，要不是因为她实在对他太熟了，不然真的认不出来！
“你怎么……穿这样？
话还没说完，宋时玔上前一把抱起了周亦初，直接扛在了肩上。
“啊——周亦初尖叫出声。
突然的双脚离地真的太吓人了！
“宋时玔！你放我下来！
巷子里有不少人听到叫声都好奇地探头一看，发现是最近出现的小情侣，便装作没看见。
周亦初用力拍打宋时玔的背部，慌张道：“你做什么啊？！
不会是因为她之前说得太过分，宋时玔要打击报复吧？！
宋时玔一声不吭地扛着周亦初走到街边，路人纷纷议论，看得后者羞得捂住了脸。
然后，宋时玔把周亦初放到了共享单车的后座上。
“宋时玔！你不解释清楚我就跳车了！周亦初抱着宋时玔的腰，嘴里不求饶地威胁。
宋时玔突然停下车子。
后座上的人直接鼻子撞到了男人的背部上。
“我想道歉。宋时玔突然说道。
周亦初捂着鼻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宋时玔停好单车，拉着周亦初往公园里面走去。
他继续说：“那天突然吻你，是我做错了，我想道歉。
眼前的世界忽然明亮起来，树枝上挂满了彩灯，如同银河一般向前蔓延。
气球飘得到处都是，各种彩带随风飘荡。
人形玩偶们不停的和小朋友们互动着。
周亦初呆滞地看着宋时玔站在巨大的小熊维尼下面。
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黝黑的双瞳中仿佛在闪着耀眼的光芒。
此刻，他正专注的看着她。
“对不起，时念。
周亦初眼角温热，全身酥麻感不断，就连心尖都不停地颤抖。
这“地狱她甘之如殆。


“儿童节？
周亦初含着宋时玔塞入她口中的奶糖，看到气球上的字，不禁笑出声。
宋时玔露出为难地目光，说：“小时候说过要陪你过每一个儿童节的。
在人身地不熟的地方，工作狂宋时玔能找到这么一个办活动的地方实属不易。
“你喜欢吗？宋时玔问道。
周亦初点点头，“喜欢啊。
宋时玔一时语塞，虽然周亦初表现的很开心，但是他总觉得不能抵达她内心深处。
实际上，周亦初激动地都想抱住宋时玔。
她想吻他。
但她不能吻他。
这只是暂时的幸福，在儿童节的节日里，周亦初依旧是宋时玔的“妹妹。
也是因为如此，他的“不变再次深入她的心脏。
“时念……
“哎！前面有糖葫芦，我要吃你买的！
周亦初拉住宋时玔就往前跑。
宋时玔跟在身后，回想起以前小萝卜头扎着两个马尾拽着他到处跑。
姜玉珏痛苦地全场找他们两个，而这两个人玩疯了。
周亦初那张嘴一开就是“大哥哥大姐姐，每次都能抱着一大袋零食回去。
姜玉珏看在零食的份上就原谅他们两个了，然后每年依旧如此。
现在，那个小萝卜头长大了，长发盘在脑后，是一个大人了。
敲诈的人选也从大人变成了他。
周亦初吃了一个晚上，就像把多余的想法当食物吃下肚，它们就能消失不见似的。
活动结束后，大人和小孩儿都慢慢回了家。
周亦初和宋时玔并肩漫步在街道上。
摆放在身侧的两只手轻轻碰到手背，像触电一样倏然收回。
比起宋时玔的紧张，周亦初更多的是警惕。
前者好像看清了后者的情绪，微微蹙眉，手里的动作更快，一把握住了纤纤玉手。
周亦初想要抽回，但是被对方紧紧握住无法动弹。
“时念，你听我说。
宋时玔停下了脚步，目光认真且专注。
周亦初瞬间被他的目光所吸引，充满诱惑的禁品交织着她的心。
“我天性凉薄，对感情也不敏感，分不太清对你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但是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点明白了。
“虽然现在提出这个要求对你不公平，但是……你能不能等等我。
这还是周亦初第一次听到宋时玔说出这么多话。
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心动。
她听到自己心跳声越发强烈且快速，脑海里的念头愈发强大。
宋时玔……
和他在一起的机会近在咫尺。
只要她答应，只要她愿意再次回到当初——
以前，周亦初总是想着，万一他答应了，她的追求就成功了！
可是如今，她却想到，万一他错意了，他发现还是亲情高于爱情……那她是不是彻底就完了。
宋时玔突发紧张的情绪，这是他从来没有的感觉。
心脏跳动，手心出汗。
这就是躁动的爱情吗？虽然不安，却让他着迷。
他看着周亦初，希望她能答应。
周亦初面色无常，不知喜悲。
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夏日的暖意，但是她的手却冰如寒玉。
只听见风中飘过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能等你。

话毕，二者之间弥漫出尴尬的气氛。
宋时玔后退了半步，拉开他们的距离。
周亦初脸色一白，虽然是她拒绝了，但是没想到宋时玔居然这么快就避开她。
宋时玔侧过头，为难道：“抱歉，我说这些话果然还是太鲁莽了。
此话一出，周亦初的脸色才好一点。
他继续说：“你不等我没关系，我会努力追上去的。
暖流划过指尖，冰凉的指尖慢慢变热。
周亦初差点被击溃最后一道防御。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和他在一起！答应他！让他只属于你！
可是突然痉挛的肌肉告诉过她曾经的痛苦。
一步向前，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他，也可能是踏入万丈深渊。
可是，她不敢赌，所以她后退了。
宋时玔没有怪周亦初，他还是将她送回来家。
回到家中，周亦初机械般地吃掉了所有药丸，清醒的大脑终于被副作用催眠了。
没关系，睡一觉起来所有都会淡忘，她又会变回“正常人了。
……
自从那天后，宋时玔和周亦初之间的气氛不停交缠着，但是又有一道无法突破的壁障。
宋时玔忙碌于跨省的案子，商业案牵扯的资金很庞大，他几乎每天都在熬夜。
尽管如此，宋时玔每天还会空出两个小时来咖啡馆坐一坐。
仅仅喝一杯咖啡，看着周亦初忙碌就满足了。
小于几乎每天都要调侃一边周亦初，闹得周亦初面红耳涨。
“你这次好像出差时间有点长。周亦初给宋时玔的咖啡添了半杯，同时询问他。
宋时玔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快收网了。他说，“之后的工作应该也在魔都。
跨省的案子不小，身为检察官的宋时玔自然不能缺席。
周亦初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法律了，现在听宋时玔说起来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晚上的客人不多，周亦初干脆坐在了宋时玔旁边，听着他说案子一些能告知的内容。
虽然不能帮他分担工作，但也能顺便帮宋时玔梳理思绪了。
“你来魔都，为什么没有做律师了？宋时玔突然转开了话题，问道。
周亦初身子一僵。
“我想考法官，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过不了审核。周亦初轻描淡写地说。
宋时玔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患有偏执症的周亦初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宋时玔想知道周亦初病情的具体情况，但是见她神色不自在，便不再开口问了。
他只能期望有一天，周亦初能抛开隔阂，亲口告诉他。
深夜降临，万家灯火慢慢熄灭。
小于已经收拾好了店铺，关上了大门。
宋时玔背着熟睡的周亦初想带她回租房。
小于说：“姐夫，时念姐太重了，我可能搞不动她，你要不把她带回去吧。
宋时玔被一句姐夫收买了。
“你不怕我做什么？宋时玔好笑得问道。
小于打趣道：“害，我早就打听好了，姐夫和时念姐是青梅竹马，能做啥早就做了，依我看姐夫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宋时玔没有拒绝，默认了带周亦初回去。
在魔都工作的期间，宋时玔没有选择和同事住在一起，他背着周亦初上了民宿。
安静的小楼里只有蛐蛐叫唤的声响。
彩灯照在花坛里，衬得鲜艳的花朵给这间民宿增添了许多浪漫感。
将周亦初慢慢放在床铺上。
女孩一碰到柔软的被褥，瞬间就滚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这副样子，不禁让宋时玔笑了。
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宋时玔……好喜欢……
溢出唇角的告白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宋时玔微微收敛笑容，黑色的瞳深邃且浓重。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周亦初的秀发，指间穿过发丝，柔软又顺滑。
良久，一句低喃轻叹：“……我也喜欢你。


过快的心跳根本无法掩饰，周亦初无比庆幸心跳声是常人无法捕捉到的声音。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此时，周亦初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墙。
和之前的坦白不一样，这是一句完整的告白。
周亦初想要起身告诉宋时玔她其实醒着，想要抛掉之前的想法，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有股力量压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全身变得柔软无力。
这时，宋时玔站了起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切融入黑暗中。
周亦初无力地躺在床铺上，眼角渗出泪水——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偏执症发作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想的，她不一定会做到。
笼罩在充满宋时玔气息的被褥里，周亦初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
为什么她要患上这个病？
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
卧室外，宋时玔坐在沙发上，随意披了一件毛毯。
他仰头闭上了眼，无奈地用胳膊搭在双目之上。
刚才，他看到了周亦初醒了，也明白自己的话被她听到了。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她的欢喜。
沉默不动已经是她的回答了。
走到这个地步，果然是他自作自受。
周亦初以前受得苦，现在要让他一点点偿还。
“宋时玔，这是你应得的。宋时玔自嘲道。
后悔和悲伤交织，编笼成黑暗笼罩了内心，也笼罩了这间小屋。
就算迎风吹起的爬山虎都变得阴森起来。
……
第二天，宋时玔早早离开了民宿，留下了一张纸条。
周亦初双眼挂着黑眼圈走了出来，脚下没有穿上鞋，冰冷的地板让她慢慢清醒。
她拿出手机：“小于，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请完假，周亦初回到家中换上衣服，重新梳了头发。
镜子中的她脸颊微微发黑，目光呆滞，让她梦回了两年前。
离开宋时玔的第五个月，精神接近崩溃的周亦初就是这副模样。
放下梳子，周亦初拿出粉底把眼底遮了遮。
随后，她叫来出租车前往了诊所。
心理医生看着新出炉的病例，他皱着眉扶了扶眼镜，唉声叹了一口气。
“小姜啊，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的病况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
周亦初询问道：“陈医生，如果我答应他，病情会不会有好转？
陈医生沉默了一瞬，“感情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必须说一句……
“你的病况大部分原因是患得患失的矛盾促成的。
“在他不能给你绝对的安全感之前，尽量少接触吧。
医生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悬在周亦初的脑袋上。
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她漫步在沙滩边上，远处的两个小孩儿堆着沙子。
周亦初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就这么看着小孩儿玩耍。
以前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海洋，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
姜玉珏跳到水塘里，宋时玔很嫌弃地看着他。
最后宋时玔走到周亦初身边，帮她搭城堡。
星星手链也就是在此之后送她的礼物。
周亦初慢慢起身走到海边，她提起高跟鞋，让双脚融入沙子中，咸咸的海水偶然冲上来，与她轻触一下便离开。
宋时玔和她就像沙滩和大海一样，明明可以触摸到，却永远界限分明。
大海一次次冲刷沙滩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物。
沙滩还是沙滩，大海依旧是大海。
永远界限分明。
海水渐渐漫过脚腕，周亦初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
又待了一会儿，周亦初想着该回去了。
就在转身之际，忽然一个人突然抱住了她。
周亦初刚要挣扎，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宋时玔？
“你在做什么？宋时玔神色慌张。
他刚才坐车路过的时候，看到周亦初站在海里吓出一身冷汗。
“我就是吹吹风。
“那也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吹风！宋时玔呵斥了一声。
周亦初随即笑出了声。
“下次不会了。
宋时玔牵着她往回走。
路过两个小孩儿搭起的城堡，周亦初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小声地开口。
“宋时玔，我们还是当兄妹吧。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大海哗啦啦的水声压过了周亦初的声音。
宋时玔疑惑地回头，“你刚才说什么？
周亦初大脑空白了一瞬，她迟疑地说：“没什么，我饿了，快点回去吧。
从宋时玔拉着她走变成了周亦初主动拽着宋时玔。
宋时玔跟在后面，低头看着二人相握的双手，一言不发。
其实刚才都听到了，只不过他装作没有听见而已。
当他听到“兄妹二字的那一瞬间，宋时玔突然厌恶起以前的自己。
这股难受的厌恶一直都是周亦初在承受。
他仅仅第一次感受到，都已经快撑不住了。
当年的她到底是用了多少勇气一步步走在刀尖上的？
光是想想，就让宋时玔窒息。
……
“你还要出差多久？
坐在西餐馆里，周亦初看着手机问道。
宋时玔切牛排的动作一顿，“依照现在的进度，应该还有一两个月。
周亦初点点头，没有继续问，放下手机，专心对付手里的牛排。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于刚才发来短信，林倩又去了咖啡馆，瞪了她一天。周亦初说，“你不在的时候她也经常过来。
宋时玔皱眉，“她在找你麻烦？
“没有，就是坐在那里瞪我而已。咖啡馆开门就是做生意的，也不能赶她走，更何况她也没做什么。
宋时玔扶了扶眼镜，“抱歉。
周亦初一听，嚼着肉的动作一滞，随即装作不在乎地说：“你道什么歉，你和她又没有关系。
宋时玔沉默。
气氛忽然微妙起来。
周亦初试探一问：“你和她……以前真的交往过？
“没有。宋时玔立刻否认，“她的父亲是我的导师，老师总是撮合我们，所以让她产生了错觉。
周亦初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你更没必要道歉啊，这又不是你的错。
“终归是因我而起。宋时玔伸手握住周亦初的手，真诚地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周亦初没有回话。
其实她不想掺和进去。
她已经决定要避开宋时玔。
可是，当他听到林倩的父亲撮合他们两人的时候，还是感觉到心痛。
宋时玔上大学的时间，是她初心懵懂的时刻。
周亦初还背着双肩包，而宋时玔已经遇到了各种不同女人，而她根本无法插入他的世界。
那四年是最空白的时光，就算他们是邻居，可以接触的时间也只有寒暑假。
一想到宋时玔和别的女人度过相同的时光，都让她嫉妒地面目狰狞。
周亦初去了一趟卫生间，吃了一点药才勉强撑过这顿饭。
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得她这么快放下，回到咖啡馆的时候，林倩刚好走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
林倩一步上前，想要拉住宋时玔的手臂，却被后者避开。
周亦初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林倩尴尬了一瞬，随即抬头问道：“你们去做什么了？
宋时玔微微皱眉，对于林倩质问的语气感到不满。
虽然工作上这种强势让他们搭档工作减少了不少麻烦，但是不代表他在除工作外的场合也要面对她的咄咄逼人。
比宋时玔反应更快的是周亦初。
在听到这种类似“正宫宣誓主权的语气，不禁让她笑出了声。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宋时玔？
周亦初几乎在林倩说完之后立刻还了嘴。
宋时玔一愣，立刻把话憋了回去。
“我是他的同事，询问他的去向很正常。林倩保持矜持地回答。
“知道的是同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周亦初继续讽刺。
宋时玔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咄咄逼人的周亦初，一时间忘了出来维护她。
林倩不依不饶：“你作为宋时玔的妹妹，有点分寸都知道别插手你哥的私人生活！
周亦初：“几年前给我发借位照片的不就是你嘛，装什么！
宋时玔一愣，“什么借位照？
林倩一听急了，冷笑反驳：“别胡说八道，谁知道是不是宋时玔其他追求者做的，看你不顺眼。
周亦初还想吵两句，她是真的看不惯这个女人，以前耀武扬威给她发照片也就算了。
在这里，她隔三差五来挑衅自己是什么意思？
自己没本事追到宋时玔，来找她撒气？！
可是，还没等周亦初开口，宋时玔就一把搂过了她的肩膀。
“林倩，该注意分寸的人是你。
林倩看他搂住了周亦初，睁大了眼睛，质问：“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周亦初刚要开口，宋时玔就拦住了她。
他正色道：“她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