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轶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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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小姐

安稳的度过了回京的头几日，白九卿日日除了等着九洲的消息也是无事可做，张婆子那边也是日日让人捎带消息汇报进程，有合适的她便派彼岸去看看，不知不觉自己竟比刚回来那几日似乎胖了点。

“姑娘，姑娘，大姑娘回来了。

沫儿风一般的跑了进来，白九卿赶紧放下手中的甜点就往外走，步伐越走越快，沫儿都有点气喘

“姑娘，您别急啊，大姑娘定是先去静宇堂先去看老夫人，我们直接去静宇堂啊。

白九卿才反应过来，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瞧瞧自己这记性，沫儿憨憨的笑起来

“姑娘，您是太想见到大姑娘了，才会手忙脚乱的，我不笑话您。

白九卿知道这丫头打趣自己笑了笑，才转身往静宇堂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想到，阿姐刚回来看完祖母一定比较累，自己还是等等吧，让阿姐好好休息会，于是又调转了方向往望月台走去。

到了望月台，感受着微风，沫儿吩咐着外面的丫鬟端点姑娘爱吃的甜点和零嘴，白九卿无聊的拿着鱼食投喂着。

“咦，这不是七姑娘吗，七姑娘怎会在此处。

万姨娘怀中抱着白柔似乎很惊讶在这看到她，

“此话何意啊，万姨娘似乎很惊讶我出现在这？

白九卿看着万姨娘怀中自己的八妹妹，心中还是欢喜的，这小丫头倒是遗传了白家人的优点，长得好看，万姨娘本就是属于娇媚的长相，人又年轻，这母女两倒是看着顺眼，这算是人的本性吧，对于好看又可爱的事物总是有更多的耐心。

“姨娘先坐吧，下人们已经去端吃食了。

轻摸了摸白柔的脸

“今日大姑娘回府，已经去静宇堂给老夫人请安了，府里的姑娘们都过去了，我以为七姑娘也去了。

万姨娘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白九卿

“柔儿，来让七姐姐抱抱，我看你啊，就是喜欢七姐姐，平时也不见得这么乖巧，今儿个被摸了脸倒是不哭不闹的。

白九卿也没拒绝，这小奶娃确实好看又软乎乎的，抱着白柔让沫儿继续给鱼儿喂食，无人说话，一片安静万姨娘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如此平静，过了好一会儿，下人们端着吃食摆放上了桌，白九卿拿了一块糖皮酥给白柔，白柔尝了一口眼睛弯成一条线。

“好吃吗

白柔使劲点头，白九卿笑了起来

“我也喜欢吃。

白九卿帮白柔拍掉身上的小酥皮

“姨娘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样了？

白九卿突然发问，刚才安静闲暇的时光转瞬即逝，万姨娘以为白九卿之前没搭理她的话是已经忘了没想到她突然发问

“自然是开心的，柔儿喜欢七姑娘，我没想到七姑娘居然这么喜欢孩子。

白九卿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孩子，只是她刚好长得不错再加上姓白。

万姨娘听了这话，脸色渐渐低沉下去。

“姨娘，不要去做一些自己注定失败的事，你如今有一双儿女过好自己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柔姐这孩子合我眼缘，我觉得姨娘还是跟一些人保持点距离比较好，你还这么年轻，柔姐这么可爱毅哥还这么小，姨娘还是要多为了以后着想，眼光放长远点。

白九卿说完将白柔还给了万姨娘，又轻轻摸了摸白柔的脸，万姨娘看着怀中的孩子点点头，白九卿满意的笑了将沫儿手中的鱼食拿了回来继续投喂，彼岸给万姨娘添着茶水，时光似乎又慢了下来。

白汀烟从静宇堂出来之后准备去望月台，刚才有下人已经告诉她阿妹在望月台，这丫头可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她就想第一时间见到妹妹，结果自己阿妹这摆明想让她先休息不来找她，那她就去找她，走到半路便看到赵姨娘领着白湘，白湘身后跟着白灵也往那个方向走去，白灵走在后面斜眼一瞧便看见身后不远处的白汀烟，赶忙拉了拉白湘的衣袖，白湘不耐烦的转过身，就看见身后白汀烟也往这个方向走，她们一群人停留在原地，白汀烟知道躲不过去，便加快了脚步。

“姨娘和五妹妹六妹妹是准备去哪呢？

白汀烟想着后院这么大的地方，又不止望月台一个休息处，不至于这么巧都是去一个地方吧。

“大姐姐，我们去望月台，这几日天气好，我和六妹妹想去喂鱼。

白湘笑眯眯的拉着白汀烟的手

“大姐姐这是准备去哪?

“我也去望月台，小七在那边喂鱼，五妹妹和六妹妹这么巧也喜欢，我们一起吧。

白湘是真没想到白九卿也在望月台，大姐姐今日回府，她一早便去了祖母的静宇堂等着，想听听臻荣公主办的夏季宴怎么样，也想探听下大姐姐的意思什么时候能够带她也参加这种级别的宴会，虽然她也参加过不少诗歌会，赏花会，鉴茶会但那些都是普通官宦家眷举办的，大姐姐虽然去的不多但却都是公主郡主举办的最差也是侯府伯爵家眷们举办的，无论级别和规格那都是不能比的，结识的圈子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但是以自己的身份肯定是参加不了这样的宴会的，因此她才想着来跟大姐姐商量，结果大姐姐和祖母有事商议她们只能先走，心情本来就不好，就想去望月台喂鱼，让白灵弹弹曲逗自己开心，结果路上又遇见大姐姐，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结果老天爷根本不是帮她，是专门来恶心她的，白九卿居然在望月台，大姐姐已经发出了邀请，她不能拒绝，只好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我都不知道七妹妹也喜欢喂鱼，这样的话以后咱们姐妹们可以经常一起相约呢。白灵在旁附和着直点头，赵姨娘倒是一路安静。

“瞧瞧，哪里来的小馋猫，到底是在喂鱼，还是在自己觅食啊。

白汀烟还没走进廊亭便闻见了食物的香味，会心的笑起来，白九卿听见自己熟悉的阿姐的声音，急忙起了身，往廊亭外快步走去，揭开帘子便看见阿姐的笑脸，白九卿轻快扑进阿姐的怀中，白汀烟紧紧的抱着妹妹。

“看看，小馋猫进我怀里了。

白九卿拉着姐姐的手，看都没看身后的人，沫儿赶紧给大姑娘倒茶，姐妹俩互相紧握着对方的手，如果不是外人太多，两姐妹早就互相说起话来，如今却只能双眼盯着对方，很多话只能回去再说。

倒是白湘忍不住先开了口

“大姐姐，快讲讲夏季宴怎么样啊，好玩吗？

赵姨娘喝了一口茶

“汀姑娘你不在府的这些日子，湘姐儿天天挂念着你，你这丫头，不是说想大姐姐了吗？怎么张口就是玩的事，真是小孩脾性，让你大姐姐好好笑话你。

白汀烟给赵姨娘递了一块果脯

“姨娘对湘姐儿太严厉了，本来就是小孩子爱玩是天性的，趁今儿个大家都在，姐妹之间聊聊天多好，姨娘就别责怪湘姐儿了。

赵姨娘笑着“有你这个大姐姐护着她，我可不敢再说什么。

白湘知道大姐姐的意思是她可以随便问。

她赶紧询问

“大姐姐，臻荣公主在外的庄子漂亮吗？地方够大吗？你们这次去的人不少吧，都能住得下啊？

白灵也想问，结果被白湘抢了先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也好奇的望着白汀烟，白汀烟给白灵和白湘一人一块绿豆酥慢慢诉说着夏季宴的事，白九卿虽不喜欢听这些但是陪着阿姐她也是快乐的，万姨娘看着这样的场景这种诡异的宁静和睦感似乎也没有那么冲突。

直到白柔泛起了困，白家的姑娘们才停止了聊天，各自散去，赵姨娘要去找白舟，白湘便和白灵一起往回去走。

白湘回想着大姐姐讲述的夏季宴的事，想着公主别庄的富丽堂皇，思考这两日便经常去大姐姐院里逛逛，要比平时走动的还多，这样才有机会询问大姐姐的意思。

白灵看着白湘轻轻的说

“大姐姐真是幸福，可以参加公主举办的宴会，我听说这次夏季宴郑三娘子也去了。

白湘听到白灵的话瞬间提高了嗓门

“什么？郑三娘子凭什么能去啊？她不也是庶出的吗？

白湘心里顿时涌出一股不满，她一直认为大姐姐的那个圈子应该全是公主郡主或者都是勋贵人家的嫡出小姐们，郑三娘子一个庶出的姑娘凭什么能进入大姐姐那个圈子，那如果她都行，那不是自己更加可以，她可是侯府的小姐，大姐姐的自家人。

“不清楚啊，或许是因为大姐姐已经和宁国公世子爷定了亲吧，公主应该是看在大姐姐的面上叫着郑三娘子的吧，毕竟郑三娘子以后就是大姐姐的小姑子了啊，妯娌之间是应该走的近点的。

白灵也有些嫉妒郑三娘子，她们都是大姐姐的妹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姐姐参加的宴会从来没带过府里的姑娘，怎么就愿意带一个别人家的姑娘，自己的婚事订了也不想着帮帮自家妹妹挑选一个好夫婿，这女人啊果然出嫁心是向着婆娘的，白灵想着回去一定要告诉小娘，她们不能在等了，缩头过自己的日子这辈子都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她一定要想办法参加大姐姐的宴会，多结交一些名门闺女们，给自己铺路，两人表面没说什么，心思却想到一起去了，一路无言。

回到自家院子，白九卿和白汀烟才肆无忌惮的说起话来

“这院子是我刚管家的时候便留下让下人定时打扫的，咱们说好的，你到了回府的年纪便住在阿娘的院子里，可还满意。

自己阿姐怎么安排都是好的，她当然没意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白汀烟也不说话，白汀烟掐了掐她的。

“反正我安排的，你也不会不满意，舅舅知道你快回来了本来不想派二弟这趟差事的，但是听二弟说这趟差事只能他去是最保险安全的，他虽心里对不起你，但还是去了，他知道你定能理解的。

提起自己的哥哥白九卿才开口

“哥哥就吃定我这样，知道在我眼中他的仕途和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白汀烟笑着说

“我这二弟啊，可不是吃准咱两了，得了，等他回来定要让他请吃八宝楼半个月。

两姐妹打笑着进了内院，白汀烟让下人都退下，白九卿也让沫儿和彼岸下去休息，两姐妹亲密无间下人们也都是能玩到一起说到一起的，沫儿拉着彼岸便和大姑娘院子的丫鬟们一起说说笑笑的走了，进了屋两人面对着坐下，喝了两杯茶后白九卿才张口。

“阿姐，你不是也知道芝兰苑打的什么主意吗？怎么还会顺着她的意思告诉她这么多她想知道的，要是我一句话都不透露给她，就急死她。

白汀烟望着自己的妹妹无奈的开口

“你啊，这性子，让我说什么好，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们想知道就告诉她们好了，你何必为了这种小事懊恼？

“我就是不喜她们啊，阿姐你拿到管家权有多么不容易，芝兰苑那一对母女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不敲打她们，这后院就不会有清静的日子，你可知道今早我在望月台遇见了万姨娘，明明比你大不了几岁，居然也有别的心思，我如果不敲打她，整个后院被她们弄得乌烟瘴气的，我可不愿看到你出嫁前被她们影响。

白汀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满心满眼的都是她们姐弟俩，谁触及到她们的利益和事情，这个小妹妹就跟炸毛的小猫一样，竖起爪子就要抓人。

“对了，臻荣对你怎么样，臻玉没有对你使性子，让你难堪吧。

白九卿突然想到夏季宴臻玉一定也会去，怕阿姐被她欺负连忙把白汀烟的衣袖拉起来，看见她依旧白皙光滑的胳膊这才放下心来，白汀烟实在受不了自家妹妹这个想法，忍不住敲了她的头。

“你说说你一天天怎么想的，夏季宴是臻荣公主办的，她能在自己亲姐姐的宴会上闹事吗？臻荣公主你不知道吗？性子最是温婉，也不会允许臻玉公主干什么啊，皇家人最注重的是什么?你从小经常出入皇宫的人不知道吗，况且我是官家亲封的毓秀郡主，我的品级是一个公主能对付的吗？你一天天在想什么，你还是好好想想你与她怎么相处啊，如今你也回京了，你俩注定避免不了碰面的，可别又闹起来了，这么大的人了。

白九卿听完姐姐的话，知道自己一天遇见她的事就爱乱想，阿姐又不是什么绝世小白兔，阿姐可是从赵娘子手中不但夺了管家权，还让所有人挑不出一点错的管家大小姐，况且自己的姐姐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她，自己可是从小在阿姐身上吃了不少亏，她和哥哥最怕的就是阿姐，只是长大了，这些事就记不清了，总觉得自己成长了什么事都能承担了，也可以保护阿姐了，却忘了阿姐根本不需要保护，她本来就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虽美丽却带刺。

只是依旧不满意阿姐满足了芝兰苑那个蠢货，白汀烟一看自己妹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以为公主府还是公主举办的宴会是我想带谁就能带谁得吗？我就是告诉她们又能如何，她们从我这下不了手，就只能从别处入手，只要被抓住把柄，我便能把侯府清理一番懂了吗？

白九卿点点头，她的阿姐根本不需要她操心，这宅斗手段可比她还厉害，她就是嘴刺人家，阿姐是打蛇七寸，让她站不起来，她们两姐妹以后可以一起行动，想到这白九卿便把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白汀烟看着她，突然扯了一下她的嘴

“那不然呢，你跟别人来背刺自己亲姐姐？白九卿哈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