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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陷阱

闲云野鹤惯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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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红尘陷阱》是作者“闲云野鹤惯了”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沈君玉万家愁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吴芷玲忽然记起一事,问道:“那么你在章武帮之时,总有一个姓名吧?”万家愁道:“现在告诉你也不妨,那时候我姓竺名东来,人称三绝郎君。”她惊啊一声,道:“我听说过,原来三绝郎君竺东来就是你。我还记得前年时,听我爹的朋友提起你的姓名和外号,那时我觉得奇怪,便问我爹三绝郎君的外号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很狠毒。...

来源:fqxs   主角: 沈君玉万家愁   更新: 2023-01-10 11:2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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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推文提供闲云野鹤惯了最新小说红尘陷阱最新章节全文小说免费小说,红尘陷阱是作者闲云野鹤惯了所著的一本文笔情节俱佳的作品,值得书友小说品鉴。

第10章 闯关

吴芷玲痴痴地望着他,心想:大概三峡的猿啸就是这样哀厉吧。万家愁啸声收了,又道:“我师父跟了我很多天,认识了那一群猿猴样子和习性,所以后来我还找得到它们,不过它们都忘记我了他说到末句时,大有惆然之意。

吴芷玲同情地叹口气,道:“唉,这真是可悲的事……

万家愁又道:“我师父为了将来要我替他办事,所以特地找个汉人,教我认字读书。所以后来我在章武帮那段日子,没有人知道我的出身。

吴芷玲忽然记起一事,问道:“那么你在章武帮之时,总有一个姓名吧?

万家愁道:“现在告诉你也不妨,那时候我姓竺名东来,人称三绝郎君。

她惊啊一声,道:“我听说过,原来三绝郎君竺东来就是你。我还记得前年时,听我爹的朋友提起你的姓名和外号,那时我觉得奇怪,便问我爹三绝郎君的外号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很狠毒。我爹说这是从你出道以来,一直是绝形绝影绝声,故此称为三绝。比起我家的绝形绝声剑法还多了一绝……

万家愁笑一下,道:“就是因为你爹外号两绝剑,讲究的是绝形绝声,我听了才记在心中。

他们之间的了解又深一层,那吴芷玲后来还是顺从了万家愁之意,把薛鸿飞等三人的银子全都拿了。

连金带银竟达五六百两之矩。

吴芷玲对着这堆金银元宝发了一阵呆,后来轻叹一声,道:“我们有这一笔钱,出得山去,不愁没有藏身之处,施敬德那恶贼一定找不到我。

万家愁道:“咱们何须找地方藏身?有我在此,咱们直接找上门去,待我拿下施敬德,让你亲手杀死,报了杀父之仇,

吴芷玲大惊道:“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吴芷玲表现得这么惊惧,很显然的并不仅仅是由于她从未杀过人,所以听了害怕。

主要还是因为她怕施敬德。

可能在她深心中,认为擒杀施敬德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万家愁很不服气。

“为什么使不得?等我把他找了回来,你不敢下手,我代你下手。

他见吴芷玲直摇头,便又道:“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抓他何难之有?到时你自然知道,现在不必慌…。

吴芷玲嗫懦一下,道:“你生气了,是不?

万家愁淡淡~笑,道:“我没有,但你胆子也小得太离了谱。我再说下去,你一定不生气么?

她仍然用怯怯的声调和神情问他。

“你说,我绝不生气就是了。

他认真地回答,心中有点不明白她何以很怕自己生气。

吴芷玲道:“我听说施敬德的武功深不可测,连我爹在世时,也这么说过。

万家愁不以为然地皱皱眉头。

.“我收拾薛鸿飞的经过,你亲眼目睹。薛鸿飞已算得上很不错的人物,尚且不堪我一击。

他话声戛然而止,底下不必说下去,谁也能够了解他的话外之音。

吴芷玲道:“可是薛鸿飞只是施敬德的几个得力手下之一。万家愁道:“难道你当真认为施敬德比薛鸿飞还高明么?

吴芷玲点点头,道:“正是此意。

“那么你告诉我。万家愁徐徐问道:“他是什么家派出身?她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没有人晓得。

万家愁脑中灵光一闪道:“若你的话没有错,那你更应该跟我去把他抓来。

“为什么?她惊讶地,眼睛睁得大大,很是动人。

“因为你的杀父仇人,除了天下七大高手,又多了一个可疑人物,这个人就是施敬德。

吴芷玲骇然寻思,他话虽是有点耸人听闻,但却大有道理。

“我原先本是生怕七大高手之中,有一个替施敬德出力,再加上他本人,要你碰上他们,人孤势寡,自然是十分可虑。

她停顿一下,又道:“但我从没有想到他本人也可以是那个蒙面凶手。对,他当然可以蒙了面行凶作恶。

她的眼睛潮湿起来,可是在悲戚之中,却闪耀着坚决的光芒。

“我一定要想法子查个明白,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计。

万家愁仰天一笑,道:“这才像话,你空有一身武功,但胆力太弱,所以和普通女子没有两样。其实你大可以使他们感到头痛。

他们又谈了一阵,但如何下手之法还是谈不出一个具体办法。

最后决定无休息养神,明天再作打算。

翌日清晨,吴芷玲睁开眼睛,嗅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发觉山中已大有寒凛之意。

她这两时辰中身披毛毡跌坐调息行那内家吐纳功夫,全身暖热,因此不觉寒冷。

万家愁还瞑目缓缓呼吸吞吐,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长衣,也不见一点寒冷瑟缩之态。

吴芷玲起身做了一会行功,然后迅快熟练地烧火,用汗巾权作面巾,洗脸漱口。

等到万家愁睁眼起身,像这许多日子以来一样,热腾腾的洗脸水都准备好,等到他抹过脸漱过口,干粮开水的早餐已弄得妥妥当当。

万家愁吃饱了肚子,忽然感慨地道:“你何必替我忙呢?我又不是不会动手。

吴芷玲笑一笑:“这是女人份内之事,你们男人干别的活。

万家愁故意皱起眉头,道:“咱们若是一块儿呆久了,有一天分开时,我可就惨啦!

他旋即凝着天边晨曦,沉思起来。

看他脸上严肃的样子,显然他现下脑海中所想的,与刚才的话题无关。

他想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起身踱到林子里,慢慢又绕出来,站在吴芷玲面前。

她已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停当,只要喊一声走,把包袱系在鞍上,便可以出发。

这刻地一只手搭住包袱,目光凝视着火堆余烬,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万家愁蹲下来,以便看清楚她的脸,问道:“喂,你在想什么?吴芷玲回眸微笑一下,摇摇头道:“没想什么。

“可是你在发呆。他仍不放松,追问下去:“一定是在想什么心事。

她用力摇头,眼光明亮清澈。

“没有,我不骗你。她又微笑一下,面色甚是温柔。

“你在想事情,所以我静静地坐着,不想打扰你。

万家愁道:“每次我问你,你都是这样回答。

吴芷玲道:“这是实话啊,你们男人最讨厌女人嘴碎打岔你们的念头,你们会不高兴的……

他有一种随心所欲毫无拘碍之感,这个温柔美丽的少女,与她在一起时,任何男人都必会有这种舒服的感觉。

她一点也不腻人,不多话,细心体贴。

当你需要听众或谈天的对手时,她总是在那儿,你连叫唤找寻也用不着,她必定会在那儿。

万家愁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温柔推开,严肃地道:“走,我们回到山外面,到江湖上走一走。

吴芷玲道:“好吧,我都收拾好啦!

他露齿一笑,严肃的态度登时灰飞烟灭。

“你不打算跟我争论一下么?

“我不跟你争论。她不假思索便回答:“你昨夜已说过要出山,你的主意一决定,谁也改不了。

万家愁道:“听起来我像是个很横蛮之人,那么这次我让步好了。你说,咱们要在这儿还是出山?

吴芷玲寻思片刻,才道:“我的意思只是说,我们该另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抑是毫不忌惮地在江湖行走?

万家愁大声道:“当然不需忌惮,有我在此,谁也休想动你一根汗毛。

他停歇一下,傲然一笑,道:“施敬德若是胆敢亲自出马,是最好不过的事,咱们正愁无处找他。

他们终于上马起程,万家愁骑的是薛鸿飞银白色坐骑,甚是矫健,鞍-也甚是考究,特别鲜明惹眼。

到了中午时分,万家愁在一株古树下,勒住坐骑。

他纵目四望,直等到吴足玲的坐骑也来到旁边,才道:“咱们这样走法,最快也得明天天黑时才能出山。

吴芷玲答非所问,柔声道:“你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万家愁摇摇头,自个儿拾回先前的话题。

“我若是徒步行走,可比骑马快得多啦!

吴芷玲笑一笑道:“我们不是赶路,走那么快干吗?

她接着收敛起笑容,换上郁郁之色。

“我觉得在山里面比外面人世好得多了,在山里苦是苦了一点,可是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闲言闲语,日子过得安安静静……

万家愁转眼凝视着她,低声道:“这一路行来你好像很担心似的,你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我?

吴芷玲点点头道:“我并不是有什么心事,只不过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她认真地寻思一下,又道:“说不定薛鸿飞已召集了人手,在什么地方埋伏等候,想暗算我们。

万家愁仰天一笑,道:“他敢?他凭什么?

吴芷玲也笑道:“或许是我天生怕事,所以太多虑了。你说的甚是,想那薛鸿飞在你手底连一招也过不了,哪里还能埋伏暗算?万家愁道:“我们再走一程,才休息吃东西。你累不累?

吴芷玲忽然陷入沉思中,万家愁连问几次,她才霍然惊醒道:“从这边出山的路,我从未走过,所以不知一路上地势如何。

万家愁笑道:“我问你累不累,并不是问你路途地势。

吴芷玲道:“如果我从入山那条路出去,我现在想起来了,有几处地方万分危险,他们根本不必现身出手,就可以暗算我们。

万家愁毫不在意,笑道:“让他们试试看!

不过他还是顺着这条思路,寻想了一下然后眉头皱起,又道:“这几条路我都走过,前面果然有两处地方,甚是危险。

他若不是被吴芷玲提醒,绝对不会考虑到险恶地势这一点。

只因他向来动作如电,瞬息千里任何险阻之地,对他都全然不发生作用。

然而目下情况大大不同,一来他本身身上负伤,行动之矫捷迅快远比不上从前。

二来吴苦玲是个大累赘,为了她的安全,他已不能无拘无碍地来往自如。

三来他们骑着马匹上路,目标显着,行动也不够灵活。

万家愁皱眉道:“前面四五十里的山腰,有一段危崖厂道,若有埋伏,便万分危险……

在万家愁从前来说,莫说那危厂路只有一段,就算绵延数十里之长,他展开轻功身法疾奔时,埋伏之人最多只看见灰影一闪即逝,连面目衣服也看不真,哪能及时出手暗算。

因此之故,他从来不须考虑地势险恶与否。

反而地势越险,对他越有利。

但吴主冷却是一大累赘,万家愁被她三言两语,提醒了这一点,』已下大是为难。

他记得那一片危崖,上面高耸入云,下面是灰黯迷蒙的深壑,当中便是二十来丈长的厌径,通过之时,还不能骑在马上,必须下来牵马贴壁缓行。

此时若是头上有巨石大大砸下来,或是火把滚油之类,除了向前疾冲之外,便全无回旋闪进的余地了。

他忽然微笑一下,道:“有了,咱们先接了一条长藤……

说到长藤,忽然记起一事,又遭:“可惜咱们没有万柳散人张安世的什么蚕丝。

吴芷玲面上露出茫然之色,道:“什么蚕丝?万家愁道:“张安世便是天下七大高手之一,他的轻功独步天下,可以从一个山顶飞到另一个山顶。

吴芷玲惊讶得啊了一声,道:“真的?那不是变成驭风飞行了么?

“当然不是真的,他便是因为有那种看不见而又坚韧无比的什么丝,事先在两边山顶系上,变成一条无形的天桥。不过也须得轻功到了绝顶境界,才能够借这一根小丝之力飞渡。

吴芷玲道:“原来如此,那么你也是想这样做,对不对?

万家愁摇摇头,想了一下,道:“咱们这法子行不通,一来你的轻功还对付不了,二来山藤看得见,若是被人及时弄断,你我都跌落无底深壑,粉身碎骨……

吴芷玲不但没有惊慌之色,反而暧昧地微笑了一下。

万家愁问道:“你不怕?

她点点头,道:“我怕。

“可是你没有害怕的样子?

他疑惑地瞧着她面上那一抹还未消失的笑容,道:“这可不是开玩笑,咱们掉下去,定必粉身碎骨无疑。

吴芷玲道:“我知道,我也不是不怕。

万家愁更感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还笑呢?

吴芷玲滚首低垂,轻轻道:“有时候生不如死,如我们一齐死了,那也很好。

万家愁立刻大为反对,道:“不行,死在这些无名小卒手上,我师父若是得知,非活活气死不可。

他的念头迅即回到正事上,又道:“我告诉你该怎么办,咱们到了一段危崖厌路之处,我背着你,迅快冲过去,他们一定来不及下手。

吴芷玲欣然道:“好办法,但要那山藤何用?万家愁道:“山藤的一头挂在马缰,另一头咱们拿着,咱们先冲过去,再把马拉过来,这样咱们就不必回去牵马了。

吴芷玲道:“好极了,就这么办,但愿那些好贼不要事先在小径上动了手脚。

万家愁一怔,道:“你说什么?对,你说得对,他们若是先把那条窄路封死,咱们冲过去的话,有如自投罗网。

吴芷玲十分吃惊,道:“幸好仍然想到这一点,不然的我们就糟糕啦!

其实从险阻之可虑,直到强行冲过的不妥,都是她的话在不知不觉中点醒万家愁。

她忧愁地想了一下,又道:“可惜我们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不然的话,便可早点得知那儿有没有埋伏了。

千里眼和顺风耳当然是不可能之事,但这话却触发了万家愁一个灵感,立刻道:“我有办法。

他一跃下马,又招手叫她下马,把缰绳交给她。

“我先去瞧一瞧,便知有没有埋伏。你且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等我回来。

吴芷玲道:“你孤身前去,千万要小心啊。

万家愁道:“你放心,他们若有埋伏,我设法破了,便回来接你。

这法子自是稳当无比,纵然到时破不了埋伏,以万家愁的绝世武功,孤身逃走谅非难事。

这时没有吴芷玲在旁绊赘,他要走就走,何等潇洒。

他放步奔去,四五十里路不久便到了。

只见前面一座参天峭壁,突出山腰之外。

这片峭壁当中,有一条小径,最宽之处还不到两尺。

峭壁下面冥暗迷蒙,也不知有多深。

万家愁在远处打量了一阵,自个儿冷笑一声,便在一处草丛中跌坐,调息运功。

大约过了半盏热茶时分,他睁开眼睛,深手人怀取出一条青巾。但他并没有立刻蒙住头面,例起耳朵,倾听四下声息。

五方八面极细微的声浪都传入他耳中,多半是山草或落叶被风吹刮的声响,但过了一阵,终于一阵低微的人语声传入耳中,他凝神听去,估计出说话之人,距他最少也有数十丈之远。

只听那阵语声说道:“快到换班时间啦,小罗,你查看一下,若有一个人疏懈,立即把天火统领召来见我。

只听一个声音应一声“是。

静寂了一会儿,先前那个语声又遭:“周老二;依你的看法,吴芷玲他们应该何时到达?

周老二的声音比较苍老,说话侵吞吞,毫无火气。

“再过一顿饭工夫,也差不多了。

他说得慢不算,还要停顿一下,才又道:“梅大人,假使过了一顿饭之久,还不见他们前来,情形便有变化。

那梅大人的声音道:“莫非他们猜出咱们在此设伏?

周老二缓缓道:“有两种可能,一是咱们的埋伏被他们看破,是以不敢前来。另一个可能是他们根本不打算出山。

梅大人道:“会不会从另一条路潜离山区?

周老二道:“不会,另一条须得走七八天的山路,而且崎岖艰险无比,他们焉肯选择那一条路?

这个人的分析,万家愁听了不能不佩服。

他和吴芷玲当时便是认为那路太崎岖太远,所以决定走这一条路。

海大人道:“好,咱们等着瞧!

万家愁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侧耳聆听了一阵。

忽听小罗的声音道:“禀梅大人,天火营当值的二十名弟兄,人人全神贯注,一切应用之物都准备得十分妥当。

梅大人道:“如此甚好。

接着他转向周老二说道:“最近已很少处分行刑之事,人心大见懈怠,我本想趁这机会,抓一两个轨首,好教他们知所警惕。

周老二悠悠道:“对,这些孩儿们若不时时提醒一下,日久玩性生,个个不免怠惰。不过,梅大人您向来严令重刑出了名,他们见是您出马督阵,哪个不要性命的敢懈怠呢?

梅大人呵呵笑道:“小子们精明得紧,算他们造化大,哈,哈往下便没有交谈之声,万家愁想道:这一队人马全神贯注意欲暗算于我,不知是什么来历?听起来像是官府,但那梅大人动辄杀人,官家自有国法,岂可随便处斩?忽又转念忖道:“埋伏之人竟有二十余名之多,不知是什么样的埋伏?

如果他们是那巡回去的薛鸿飞顾镇国两人所勾来,则他们定必知我武功的厉害。

他笑一下,反而闭起眼睛,不再向四下张望。

要知他现下以听代视,连远在数十丈外的低声也听得见,何况近处。

稍有异动,休想逃过他两耳。

那条险厌小路的埋伏,究是如何,他还未得知。

但万家愁平时虽不精明,对敌之时却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头脑缜密,思想敏锐,应变之快,无与伦比。

目购他已在细心推究敌人摆设下何等样的暗算手段。

如果只是一般的拦堵截杀,自然无须过虑。

他想道:“对方派出严令刑重著名的梅大人督阵,可见得十分重视这件事。

亦由此可知不是用的寻常截杀手段。

但在这条小径上能有什么埋伏?上下四面都空荡荡,一目了然,他们能变什么古怪出来?万家愁缓缓睁眼,又站起身。

目下他气血均匀畅顺,精力弥漫,可怕的内伤暂时潜伏藏蛰,被他以惊世骇俗的武力压制住。

他虽是一时测不透敌方的埋伏真相,但有一点已可以肯定的,便是此一埋伏绝不简单,不可以等闲视之。

他略一打量前面危崖四下的形势,心中踌躇忖道:“我是仗着绝快身法,一晃眼间冲了过去,才回转头来收拾他们呢?抑是另寻别法?看那危崖的形势,梅大人布下的二十名人手,必定是隐藏在数十丈高的峭壁顶。

以此距离计算,任何滚木石头之类,砸将下来,声势固是惊人,但下面的人却不难躲过,除非那些木石能像倾盆大雨地冲泻不停,才无法逃过劫难。

但以他万家愁的身手,即使木石有如雨下,他还是不放在心上。他傲然一笑,举步向危崖行去。

对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索性现身出去,大步走上那条险仄小径,看他们能不能奈得我何?才走了四五步,他忽然心急一动,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在他前面十余步,便是一片旷廓斜坡,这片斜坡约有三十余丈,再过去便是参天石壁的险仄道路了。

由于这等形势,敌方之人若是在斜坡高处放了哨,则只要有人出现,那名岗哨作个手势时,峭壁上埋伏的立刻发动,不论他速度多快,也快不过用手势传递的讯号。

万家愁默然屹立在疏林内,深秋的阳光从枝叶隙间透射下来,驱走不少萧瑟寒意。

过了一阵,他循回原路退回去,放走疾奔,不久工夫,已回到吴芷玲藏身的山谷中。

吴主玲见他回转,登时欢容满面,坚持要他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最后才让他说出探道经过情形。

万家愁详细说了,最后道:“我不是不敢硬间,谅他们的埋伏也伤不了我。但如果他们发动埋伏之后,使那狭窄的通路阻塞了,你随后要安然渡过,只怕不易。

吴芷玲沉沉地叹口气,道:“都是我这个累赘,使你束手缚脚,不能放手去做。

她自怨自艾了一阵,忽又道:“可惜他们没有累赘,否则叫他们尝尝这种有力难施之苦。

她的态度已变得轻松一些,开玩笑地瞧着万家愁道:“万大哥不如你把我这个累赘送给他们,好不好?

万家愁心失灵光一闪,不敢怠慢,注意寻思片刻,才道:“把你送给他们,也是个可行之法。

他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吴芷玲吃一惊,道:“万大哥,你这话可是当真的?

万家愁微微颔首,道:“自然是真的,若是你一个人现身,赤手空拳走过那条险径,他们绝不会发动埋伏,取你性命。

他微笑一下,眼光中充满了信心,望着那秀美的少女。

“一来他们本就想把你活捉生擒回去,二来你若是活活落在他们手中,又可以作为诱我入陷阱的饵。

吴芷玲道:“只要你认为行得通,我就敢依你之言去做。我知道你一定会设法救我的。

万家愁有如正在破拆武功上的难题一样,是以脑筋比平时灵活百倍,忽又从她的话中得到灵感,道:“你要我救你,对不对?若果他们擒下了你,把你绑起来,又把你从峭壁险径当中之处吊下去,又派人防守,那时候我既须收拾看守之人,又须得把你拉上来,定须耗费一点时间,敌人趁机埋伏,咱们便不容易逃过杀身之祸了。

吴芷玲骇然道:“对,对,他们可利用你救我所须的时间,发动埋伏。你…你还是别把我送给他们。

万家愁微笑道:“好,咱们改一个办法。

吴芷玲道:“我晓得你想改个什么办法。

万家愁摇摇头,道:“你一定猜不出来。

吴芷玲道:“你是不是设法先收拾那把风的岗哨?

万家愁哈哈一笑,道:“那名岗哨在敌方其他之人相视之下,看得清清楚楚,焉能潜近收拾他?若是被敌人发现,立即把通路塞住,咱们便很难飞渡了!

吴芷玲恍然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万家愁突然怀疑地瞅住她,凝视着她的眼睛。

“我对你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吴芷玲怔一下道:“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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