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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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池塘沉尸

算算林铮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月的光景，因为钱员外被谋害一事，石中昱对他可算是敬为上宾，林铮在石中昱口中也了解了一些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仵作欧阳不易再从那天开始，隔三差五就会来找林铮闲聊，弄得石中昱背地连叹晦气，毕竟欧阳不易是与死人打交道的，好在六合县不大，发生命案的几率很小。

这天石中昱在衙门当差，欧阳不易正在跟林铮吹嘘前些年自己查验过的一桩命案，就见石中昱火急火燎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见到欧阳不易开口说道：“欧阳仵作，我就知道您老在这里，赶紧的吧！又出大事了。

“哦！何事如此这般大惊小怪，难道又出人命了不成？欧阳不易见自己的故事被石中昱打断，心中很是是不爽，板着脸问道。

“就是出了人命啊！不然我这样急着找你作甚！困龙潭发现了一具尸体，马捕头命我请您老过去给瞧上一瞧。石中昱回道。

“哦？快快带我去，小林子你也随我一同前往，让你看看我真正的本事。听到有尸可验，欧阳不易显得格外的兴奋，拉着林铮便往外走。

此时的林铮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这个老头为什么对尸体这样感兴趣，怪不得人们都说他性格孤僻，喜欢跟死人打交道了人，对活人自然没有了兴趣，自己除外。

困龙潭在六合县与应天府之间，占地不大，大概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其实就是一潭死水，不与任何河流连通，但是汛时不涨，旱时不涸，也是非常的奇怪。传说有一条恶龙被天神困于此地，因此而得名。

说话之间，几个人便来到了困龙潭，此时这里站满了人，有百姓，也有六合县的捕快，还有几个捕快打扮的人，但是几人所穿着要比六合县捕快考究的多。

林铮向石中昱询问，才知道几人是京师六扇门的捕快。其实明朝初年的六扇门就是三法司衙门的总称。也就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算是京师的衙门，主要负责京师的治安。自从有了东厂、西厂，六扇门也就名存实亡了。

六扇门的几个捕快正围着尸体研究着什么，而六合县的捕快则站在外围维持着秩序，这让林铮想起了自己所处的年代，有什么大案要案，自己不也只配在外围维持维持秩序吗？这六合县捕快跟京师六扇门的捕快不是就派出所跟刑警队的区别吗？

林铮三人来到近处，林铮往尸体上瞧了一眼，尸体竟然穿着六扇门的衣服，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里有六扇门的人出现。

欧阳不易也算是一个远近闻名的人物，六扇门的人自然都是认识的，见他来了，让出来一条缺口，让他验尸。因为林铮只是一个局外人，只能站在一旁观瞧。

欧阳不易依然是在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对尸体进行查验。一旁的林铮这时候也仔细的查看起尸体。

尸体是一名男性，因为被水浸泡过的缘故，看不出实际年龄，看着满脸的胡须，应当在三十岁以上，穿着六扇门的衣服，想必也是一名捕快，奇怪的是身上松松垮垮的缠着麻绳。

欧阳不易检查完毕站起身来，开口说道：“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口鼻之中都有出血的痕迹，想必是溺水而亡，胃里没有迷药、米酒之类的东西，应该不会是酒后不慎跌入池中，或者是被迷晕后投入池中的。

欧阳不易这些话虽然是告诉在场的六扇门捕快，但是眼睛一直望着林铮，好似这些话是特意说给他听的一样。

六扇门捕快当中一个名叫江流的头目接口说道：“此人是我们六扇门的捕头赵天高，平日里与人为善，不曾听说与谁交恶，因为此人常年混迹于市井之中，与很多江湖中人比较熟络，前些日子被锦衣卫的胡大人换去协助侦办皇宫失窃一案，怎想今日沉尸于此。

林铮望了一眼欧阳不易，说道：“欧阳先生，既然赵捕头是被淹死的，那么他身上的麻绳是何意？难道……

没等林铮说完，欧阳不易“呵呵一笑，接话道：“不错，想必是身上绑了石块、铁器之类的重物，然后投入池中的，池中水流将麻绳冲散，尸体自然就浮出来了。这些凶手着实残忍，竟然将人活活溺死。

“欧阳先生为何你要用‘这些’一词，难道说凶手不止一人？林铮说完完，环顾四周，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其它的线索，

欧阳不易见到林铮如此通自己的心意，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用看了，这几日阴雨，加上这些百姓的践踏，你要找的痕迹早已没有了。也不知道这些捕快是干什么吃的，连保护现场都不晓得。说完扫了一眼身边的一众捕快，这些捕快老脸一红，全当没有听到，毕竟是自己考虑不周。

欧阳不易接着说道：“要想将一个大活人捆起来丢入池中，岂能是一人能够办到的？再说你看四周杂草丛生，根本就没有像样点的重物，那重物从哪里来的呢？将一个活人沉入池中，没有百斤的重物怎能做到，一个人又这能丢得动百斤重物。

林铮若有所思，跟着说道：“我明白了，这周围根本就没有百斤的重物，想必是与赵捕头一同运来的。百斤重物的来源应该很好追查，假如是铁器就更好了，来源就更容易追查了对不对？

“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欧阳不易开怀大笑，自从第一次见到林铮，他就觉得林铮绝非等闲之辈，早想将自己的一身本领传授与他，他怎么能够猜到，林铮掌握的知识量可比他多了六百多年，而且现在的刑侦技术手段又岂能是他这个年代能够体会得到了。

身边的六扇门捕快听着一老一少两个人的一问一答，也从中知道了个大概，江流急忙命令水性好的几个捕快，脱去外衣，下去寻找此案唯一的线索。

困龙潭面积不大，但是却很深，几个捕快上上下下好几趟，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巨石或者是铁器。

欧阳不易却十分的坚决，认为赵天高绝对不是因为意外而溺水的，从身体上缠着的麻绳就能够判定出来，这一点与林铮达成了共识。

江流没有办法，命人回到应天府多调派点人手过来，毕竟被害的是自己的同僚，如果不查一个水落石出，那六扇门的脸面真的是丢近了。

林铮与欧阳不易在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就决定先行回去，而石中玉毕竟是县衙的捕快，自然得留下来协助江流等人。

从困龙潭回来的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林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欧阳不易道：“欧阳先生，你说既然凶手想沉尸，为何又会让尸体浮上来呢！

“相必是池塘底下有暗流涌动，松了困在尸体上的麻绳，尸体自然就脱落了。欧阳不易回答。

“其实我感觉此事另有蹊跷，我刚刚看了一下尸体身上的麻绳，麻绳系的还是比较专业的，有点像水手结，这种打结的方法，易系易解不易开，怎么会轻易的被水流冲开呢！再说尸体在水中浸泡以后应该肿胀，这样就更不会轻易的被冲开了。林铮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呵，你小子还知道的不少，水手结你都知道？不简单啊！欧阳不易没有看林铮，边走边说。

虽然两个人的目光没有交流，但是林铮还是感觉道欧阳不易那双好似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扫了好几遍，让他感觉十分的吧爽，急忙回答道：“小时候跟着我爹在林子里捕猎，我爹叫我的。

“哦，我说呢！相比另尊也非等闲之辈，不知道为何要退隐山林呢！欧阳不易接话说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爹没有跟我说过，不过我爹却实不简单。此事的林铮想到了在自己那个时代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见到林铮不愿意多谈，欧阳不易也没有细问，毕竟他也不是喜欢八卦的人，但是对林铮提出的疑问他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蹊跷，接口说道：“还是等江流他们找到捆在尸体上的东西再说吧！此时，妄自推断没有什么意义，我看江流他们这些人也是废物，如此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今天我看就算啦！林老弟，你要不要跟我去亦庄，我们秉烛夜谈如何！

林铮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从来都不相信那些神鬼之说，但是对亦庄那个地方还是比较排斥，急忙说道：“欧阳先生，我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今日就不打扰了，改日，改日一定上门讨扰，今日我们就此别过。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

欧阳不易望着林铮的背景，“哈哈一笑，喊道：“明天早上我们困龙潭见啊！

两个人各自离去，但是脑子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尸体会浮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