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黑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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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无相关的佩刀

在学校里上课的伊织正在忙碌着，虽然课间可以去看直播但是她认为那是无关紧要的。

而且在自己看来，那些神鬼异事是大概率不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安心过好眼前的生活就好了。

大学放学后许多学生都选择了点外卖，伊织想着多熟悉现在的环境还是会到外面去转转。

走到校门口，就看到那些外卖包装整整齐齐的都贴着同样的传单，随处走也能看到，最终还是有些没忍住好奇的凑上去瞧一瞧。

原来是鬼御南行的征兵宣传。

她没有多看，就去张纸鸢带自己去过的那条小吃街买午饭。

隔着老远就听见有人在争吵。

其中一个举着一块牌子说：“看清楚老子的身份了吗？连份吃的都不给，还想着我保护你们？

“我可不认这些！我只认钱！摊主拉着那个塑料袋，里面盒装的食物都撒出来了。

“老东西！蛮横的青年没有抢过店老板，一口唾沫吐到他的小摊上，“你他妈晚上走夜路给我小心点！老子让鬼弄死你！

这样的一幕终究会出现的，围观的人群却没有人敢去阻止，他们害怕，害怕这些被选中的人会用神力，使出歪招阴招，或者说危机关头不会保护自己，除非像这位老板一样被触及到了自己的利益，那不出手，无论真假就是最好的打算了。

伊织没有详细的了解过这里头的门道，只是她依稀记得大松曾经从张纸鸢兜里拿出过类似的东西。

她大步流星上前，拽着那个蛮横的坏东西，要求他赔礼道歉。

“哪里来的野娘们儿！给我撒开！小心我弄死你！他甩着被伊织拉着的胳膊，眼看无果，一巴掌打到了她脸上，将眼镜给打散架了。

这时从人群中快速冲出一个人影，一记飞踹把还在叫嚣的青年踹倒在地上，痛得他抱着自己的小腹直叫唤。

人影搀扶起伊织。

“要不要去医院？她的眼角被破裂的眼镜片割伤，流出血液。

她根据声音判断出来是张纸鸢。眼里有些不甘的盯着倒在地上的地痞。

张纸鸢看见她愤愤的眼神，了然的走到那人旁边。

“你.......你他妈敢打我？你知道老子什么身份吗？！他再次把令牌拿出来，张纸鸢鄙夷的看着上面的字。

“衡字辈的.......然后立马补上两脚，“你他妈造假还挺豪横啊！四个人的份一块儿在你这种臭东西手上？

接连挨了好多下，地痞的唾沫星子混合着胃液胆汁撒得满地都是，真相大白后一些围观的人也走了上来，准备给这种垃圾来上几下，可被张纸鸢制止了。

“有人预约了。说着他轻轻推推伊织，“放心。

伊织点点头一改文静的模样，也是一脚踹到他肚子上，那力度让张纸鸢都有些自愧不如的往后退退。

这一下也是让他彻底的昏了过去，最先被欺骗的店铺老板在二人走后赶上来，一口唾沫星子吐到倒地的地痞嘴巴里。

负面情绪的积压在现在是很不好的事情，所以人们要发泄，路过的警察在了解事情经过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给那个地痞做了些记录。

“现在，好多了吗？张纸鸢手碰碰她脸上被纱布包着的部分。虽然涂了药但还是有针扎的感觉，每眨一下眼都有痛感。

“嗯，好多了，但是眼镜坏了。走在返校的路上，她看着有些低落的，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没有发泄完。

“你怎么出现在那里？她问。

“饿了，就过去了。他隐藏着原因：那条街道上的负面情感激增，鬼御南行派他到那里去处理。即使身上还带着伤。

真是一点人情味儿都不讲，我明明啥也不会，这要是再碰上什么......看来要抓紧把训练提上日程了。

“你的那块儿令牌哪里来的？伊织发问。

“啊？什么令牌？

“就是那天警察看到的一块儿，黑黑的。

“哦~假的，也是跟那个人一样装装样子。

这话伊织肯定不会相信，如果是假的那大松不见得会轻易放过他，况且，如果张纸鸢都能辨别出地痞的是假，那么大松警官肯定也判断得了他的。

“那可以给我一块儿吗？这东西似乎很流行。

“额，还是算了吧，这个拿着也容易被误会。

“那你还拿着！

张纸鸢不知如何辩解，就不说话了。

刚刚走到学校门口，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女孩儿就挥着手喊着伊织的名字跑了过来。

“伊织，你去哪儿了？还有脸上的伤，还有你眼镜呢？还有你旁边这位是？陈岚问道。

伊织有些敷衍的说，她明白，陈岚一问起来，疑问还猜疑就是接连不断的。

“快上课了，我们先走吧，再见了，纸鸢。伊织挽着陈岚的胳膊像是拽着她走。

陈岚离开时每隔一会儿扭头打量一下张纸鸢然后和伊织说说，似乎在担心她的安危。

张纸鸢看见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欣慰的，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拨通纪澜的电话后，他走到一个车站等待。来时看见纪澜换了身休闲的装扮，可灵活自如的白骨手让他被吓了一跳。

“嚯！你这比义肢猛多了。

纪澜手腕处的肉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突兀，已经开始在往他的手掌包裹了。

“不是说了你下回自己去吗？

“我找不到车。

“唉，上来吧，我刚好顺路。

这回去到鬼御南行时街上的人明显多起来了，无论是奇怪的平行街道还是一条几百台的石阶，而且这次没有谁是被绑着的，不过脸上有些还是难看的。

也许是因为被淘汰了，也许是因为确确实实还没有准备，只是被临时的正义感冲昏了头脑。

怎么感觉像是全民皆兵一样。

“这里扩建了吗？张纸鸢问道纪澜，现在他们身处电梯口，但可以见得的是两侧的电梯增多了。

“只是普通的扩展幻术罢了，你看到的都是幻觉，在他们看来我们也是所谓的幻觉，所有电梯都是只有真实存在的五部，可是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人们进入下面真正的鬼御南行。

再次见到掌台时，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神气，案桌上堆叠如山的文件等着她审批，其他字辈的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互相撞到没功夫说句抱歉，在这里都是常有的事情。

看见张纸鸢吊着手来到自己面前，她抱怨似的说：“小风筝啊，这现在真是难死我了，像你一样心智强大的普通人真是少之又少，你知道吗，我这一上午已经考核了二十万人，其中百分之六十都被筛掉了，一些人还被鬼怪侵蚀了意志，他们像你一样普通但是又勇敢。

“嘿嘿，开玩笑，你不普通。掌台走到他身边。

“现在准备好修行了是吗？

“不错。张纸鸢的回答铿锵有力。

那就随我来吧。

转入一条宽敞的道路，这边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而且多数是已经在鬼御南行工作了很久的，腰间令牌挂着的基本上都是比“人高的“令，他们看张纸鸢的眼神有些诧异的，一个普通人竟然拿着比自己高段的“鬼。

两侧几乎没有卫兵，直到尽头，那个城墙似的大门两旁把守着两位重甲士兵，不过显然可以看出他们比在掌台身旁的强大。还没有靠近，一股煞气就从封闭的铠甲里传出来，尤其是他们手里的大刀更是透露不详的气息。

敞开的大门透出诡异的绿色的亮眼烟雾。在大门正上方写着“往来界，这里的人也称之为往生界。

掌台并没有直接把张纸鸢领进去，而是在一个岔道处拐进去，迎面走来的人手里都拿着武器，可无一例外的都是现代武器，枪械居多，少有的拿着火炮。

前方的大门紧闭着，可能看到人和一些鬼怪从里面冒出来。

掌台提醒到让张纸鸢拿出令牌，自己也把她的红色令牌拿在手上。

“她这个级别都需要出示身份？这械库里放了什么？张纸鸢想着，紧随掌台把自己的令牌卡到一个石龙头上。忽然感觉身体一轻，手摸到库房大门时穿了进去。

这下可算是开了眼界，这里完完全全就像是某个军火商的老巢，甚至手雷这样的投掷武器都摆放着有。

那些人把令牌放到一个饕餮像里，那饕餮像就像是活了一样，面部扭曲一下，然后合上嘴，隔了一会儿吐出一张悬浮的纸条。

人，鬼，怪就根据上面的字去专门的区域拿武器。

“这是根据人的特长来选择吗？张纸鸢疑惑的问。

“不，如果是这样你要去穷奇像那边排了。

“那我们现在不去穷奇也不去饕餮像，去哪里？

“根据叶咒大人的安排，你要去无相关选择武器。

“因为我是一个普通人吗？

“不错，但不完全对。

张纸鸢心里有些不安分，说是普通人，但是这沿路上就快找不到其他普通人了，甚至连不普通的都要没有了。而且，无相关，怎么听都不是一个神兽或说是凶兽的名号。

弯弯绕绕，这下面的世界也是很宽广的，难不成也是用了扩展幻术吗？

在这一路上，张纸鸢再次开了眼界，没想到这里除了现代的军火居然还有库房里关着野兽，也不缺乏近战的刀剑枪矛，只不过库房锁着。

根据掌台的说法，这些东西都需要等到实力达到甲级才有资格挑选，由于这些天，是针对于初入者，也就没有开放了。

这些库房中，让他最大开眼界的是居然有一间名为“鬼坊的库房，那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凄厉，张纸鸢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智受到了影响也就加快了脚步。

兜兜转转的二十分钟，他们才从械库大门来到深处的无相关。

一面高墙矗立在两人面前，周围的星星灯火忽然从姹紫色变成了白炽灯那样的刺眼。掌台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画笔，在空中书写起一串巨大而张纸鸢完全看不懂的黑色文字，感觉甚至和象形文字都不沾边。

顿时，墙体开裂，一条整齐的缝隙就像是用激光切割一般，迅速的向两边撤开后呈现半包围状围住了后面的退路，墙体上也渐渐显露出成百道血色符箓。

掌台坦然的走进最后的空间，一阵狂风忽然就从里面吹了过来，她稍稍向下一蹲，手扶在张纸鸢小臂上，这一瞬间，他甚至认为如果不是掌台出手那自己很可能会被那阵风撞死到墙上。

这无相关里的东西他开始没有那么好奇了，修炼还是先等着基本功扎实了再说，可如今都到了，也退不了。

风停，张纸鸢走到这圆形的地界中央。

环顾看去，数十把形态各异的武器插在一个个青铜大鼎里，填满了小米，被系着红色和黑色的绳子，一些连接到周边的玉柱上，一些系在鼎的边沿。

“来看看吧，哪一个你喜欢。掌台说着。

走到一旁等待。嘱咐道：“别随意乱摸哦。

又在搞什么名堂？张纸鸢警惕的向上看去，一股，不，似乎有成百上千双眼睛在看自己，既有人也包含着凶戾的像是尸害的眼神。

走着，他停在了一列大鼎的末端，身旁有两个青铜鼎，而且可以明显看得出裂纹，量级也是最大的。这些都不是吸引他的点，其中一个里面插着两把刀，他记得那是画卷里无常的双苗刀。

它的刀鞘甚至专门有另外一个小鼎陈放。

“这.......这武器是不是？

“是的，但我可负责人的我告诉你，砍你的无常不是真正的黑无常，但也没有太大差别，因为我们这儿没有阎王爷也没有牛头马面是吧？掌台双手放在袖子里走过来，一根发丝悄然的绕到张纸鸢脖子上，他并没有发现。

“在我们这里有一种说法，真实存在不可怕，虚构存在和灾害才是最骇人的。

“虚构存在？黑白无常是虚构的？

“不错。

“那么我有个问题，穷奇，饕餮，这些凶兽是虚构的还是？

“这些真实存在。

“啊？你们这个判别的标准是什么？

“万物有灵，可虚构之物没有灵，你虽然普通，但经过后天开发就能看到了，还有需要告诉你，虚构之物是无法杀死的，唯有把它们抛到虚无之地等待人们忘记它的存在，可像是黑白无常这样的，算是把自己烙印到了中国人的DNA里那也就很难了。

“那我问你，我所学到的或者我们传统认知里的什么神仙有多少真有多少假？

“这个不知道，但是一半一半，通常是这样的，就好比钟馗就是存在的。

掌台的话算是颠覆了张纸鸢的认知但等冷静下来后也觉得正常，人类总会虚构一些东西来满足的诉求。

想到了什么似的，张纸鸢问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我们虚构的是不是会按照我们的意志来形成？比如我们都认为黑白无常是好人那他们就是好人。

“很难说，而且想要大部分的人都保持一个同一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而且也不一定会实现，就好比我们都想要暴富，虚构了财神，可他不一定会按照我们的意愿让我们都富有，他们诞生时就被赋予了自由意志。

掌台说完，低头闭上眼，头微微的扭动了一下，好像是听到了什么。

“好了，现在你可以选择了，只能拿一样，但无常那种你可以都拿。她的话就像是赤裸裸的暗示。

张纸鸢犹豫的看了一眼苗刀，又看向另外一侧的一根棍子，漆黑的棍棒上刻着几个扭曲的字。张纸鸢别扭的认了出来“定海如意。

定海神针？难道孙悟空存在？可是跟无常这种关在一起的武器.......到底是怎么把它们放在这里的？

他的手就要摸到定海如意时，其上的黑绳晃动起来，就像是蟒蛇痉挛，一阵罡风“彭的弹开了他。

撞到无常刀鼎上的张纸鸢有些不服气的想要再试一次，可这会完全无法靠近了，而靠近无常双刀的他反而有种被拉拢的感觉。

是不是人为的？这么想让我拿它？张纸鸢犹豫不决的。

“只有一次机会哦，把握好机会，怎么合适怎么来。掌台的话如同助推器一般。

走也走不了，就这样吧.......

这回张纸鸢主动走上前去，拆掉绷带，活动一下已经吊了很久的手臂，双手握紧刀柄。

也就在此时周围莫名出现了十几号人物，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掌台也换了一副面孔，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他们的眼睛都看着张纸鸢。

而就在他手我紧刀时，他便无法感受到周围的一切，他只是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手掌此刻像是抓到的刀刃流出的血一时间泡红了小米。

张纸鸢还感觉到有东西在抓挠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十几根手指插入大脑一顿搅和撕扯，器官也有要被挤出身体的感觉，肺好像来到了喉咙。

妈的！我这是要死了吗？！

都该死！都该死！让我杀戮！一中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来，这声音他听过，是无常！

就在他痛苦挣扎时，在众人的视野里他手拿双刀架在脖子上，像是把刀当做了剪子。但隔了一会儿他又疯狂的向四周挥砍每一次都拖出一阵阵夹带魂魄的刚烈气刃。这些人并没有出手杀了他也没有帮助他只是默默观察着他的变化，四周的鼎也已经全部撤离了，无相关也霎时间变成了一片漆黑头顶有微光，脚下踩着荒芜的地面，周围看不到尽头。

撕裂他们！不！我们要引渡灵魂.......

无常的惨叫乍现。

“叶咒！杀了他吧！我们已经陷入无常镜里了！

一个瞎眼老头冲着为首的青年男子大喊道。

叶咒叹息着，双手一张，一串赤红色锁链开始在空中被挥舞起来，说是锁链实则是一根根骨头的链接。正当链头要抽中张纸鸢，他却忽然闭上眼睛平静下来，拿起双刀唰的插到刀鞘里面。

众人也在此时回到无相关。

叶咒发现不对立即收手轻微一摆，锁链就在张纸鸢身侧抽出一条长百米深几十米的巨隙，他们在将张纸鸢带入无相关前就已经把其他的鼎换了位置，不然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张纸鸢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已经离开，唯独留下那个假冒的掌台。

“很痛苦但是我想应该会好用。张纸鸢掂量掂量这两把刀刃，给了她一个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