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精怪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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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东城赌场

广场上的钟声临近尾声，古凌二人借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大门，因为本来他们所在的街道居民就少，并没有人发现他们的离开。

“你还记得早上老怀特里那俩人走的时候去哪了么？古凌低声问。

艾尔伯特不停的拍打着披风上的灰尘，过了好一阵子才回答，“好像是东城，可问题是，东城人很少会来我们这吃早饭不是吗？

古凌点点头，“先去钟楼的广场看看。

来到钟塔下面，艾尔伯特指着某一处，“就是这里，艾尔伯特斟酌一下，“当时那个怪老头突然出现，是不是他怕我发现什么？城里的事与他有关？

“八九不离十，不过现在都与我们无关，今天有别的事要处理。古凌摸着钟楼上的石块，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全身，他连忙拉着艾尔伯特后退，“走，去东城。

艾尔伯特回头看向灯塔，在猩红的月光下，灯塔下的阴影格外明显，隐隐像是一头张牙舞爪的凶兽，盘踞在血海之中，觊觎着周遭的一切生灵，明明朝着远处走去，可是艾尔伯特却感觉离它越来越近，空气中隐隐约约还有一个血腥味，而眼中甚至已经映出那怪物的血盆大口，一股莫名的吸力让他觉得，下一刻灵魂就会远离自己，永远陷入其中。

就在这时，古凌的手掌放在艾尔伯特头上，镶嵌着粉色宝石的戒指发着微弱的光亮，“留神，不该看的东西别看。

“你也看到了么？不是吗？回答我！艾尔伯特青筋暴起，急于向古凌求证刚才看到的东西是真的。

古凌半蹲下，拉紧了艾尔伯特的披风，“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双手握住艾尔伯特的肩膀，“更何况，还有我在。看着古凌坚定的眼神，艾尔伯特一下回到了中央圣城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同样的手足无措，同样的眼神，同样的话。

“该走了，红月正当空时，这里会变得更诡异。古凌拉着他加快了脚步，离开广场很久后，艾尔伯特内心的不适稍稍减弱，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他回头看了一眼，钟塔安静的矗立在那里，刚才一切都未曾发生。

“把帽子戴上，我们到了。艾尔伯特看向河对岸，有些刺眼的光亮与身后的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相比西城绝大部分的木质平房，东城满是红砖搭成的小高层，而街上人来人往的身影也表示相比于西城，这里才是坎佩尼亚的核心区域。

“是不是很夸张，明明只有一河之隔，相差的如百年一样。古凌举手在头顶转了两圈，一团粉色的雾气从指尖喷出，包裹住他们二人，“走吧，去见识见识坎佩尼亚的夜生活吧。

看出艾尔伯特的手从未离开过腰间，古凌提醒他，“尽管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到我们，但是也不见得有人不会识破我们的伪装，所以放轻松好了。说罢，还拍拍胸口，一脸自信的看着艾尔伯特。

艾尔伯特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藏在斗篷下的双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来到坎佩尼亚这几年，他从未离开过西城的范围，更别说是踏入东城，最远不过是去黑森林边缘采蘑菇的他，此时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这几年也是辛苦你了，来这里这么久都没好好转转，古凌话音一转，“不过，这也算是你应该做的，毕竟店里可不养闲人。我可是个商人，赔钱的买卖可不做。艾尔伯特心中本来还有的几分感动荡然无存，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摆脱这个该死的奸商。

“话说钱在你那里吧？古凌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别多想，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拿着我的钱去买些什么用不上的东西。

听到这艾尔伯特撇过头去，暗骂了一声晦气，可心思莫名活络了起来，“反正你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钱。可是他并没有看到古凌微微翘起的嘴角，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安心了不少。

艾尔伯特心里盘算着的同时，督了一眼不远处浓妆艳抹不停拉着过路的女人，“我们来东城干什么，不会只是为了看这些人摆手弄姿的吧。尽管从未见识过，但是从走进去的那些一脸淫荡的男人脸上艾尔伯特大概也理解那是什么地方。

“你说那些海鲜商人啊，古凌用一幅怜悯的眼神看着那些人，“其实她们也很可怜不是吗？别这么看着我，我是个正经人。见艾尔伯特鄙视的眼神，古凌放弃了解释，指了指更远处一个雕塑，“那才是我们的目的。

顺着古凌的手指看去，是一座三层楼高，由金色砖块搭成的圆顶建筑，敞开着的大门比两个人都高，而透过大门望去，一座金色喷泉立在中央，仔细看会发现，喷泉里的正是一枚枚价值不菲的宝石和无数金赫币，要知道一枚金赫币，是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生活费了。喷泉的正中央，是一个长着人脸但是看不清五官的金蛙，而它张开的大嘴里，还有不少的金币被吐出。

有趣的事，周围的人对此毫不感兴趣，他们围坐在一张张桌子旁，要么懊恼地揪着头发，嘴里叫骂着自己的运气不好，要么开怀大笑，着魔了一般，把眼前成堆的钱币搂入怀中。

“这是赌场？

“可不仅仅是赌场，这里还是整个坎佩尼亚消息最全的地方。只要你足够有钱，你可以买到你想要的所有消息。

“请问先生，我能帮您做些什么？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古凌二人侧头看去，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小人不知何时站在身边，一身肥大的白色衣服上，排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斑点，艾尔伯特稍微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人比自己还矮了半截。

古凌往空中抛出一枚银赫币，那小人一下子跳了起来，面具撕裂张开来，长满了细牙的大嘴直接把银币吞了下去，“我要去地下一层，带路吧。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落地后的小人眼里露出了满足，他点了点头转身一蹦一蹦的离开。

“这是人吗？

“曾经是，据说这是那些没有了赌金，但是又想继续赌下去的人，结果最后被彻底留在了这里。

走进了大门，艾尔伯特发现，像刚才那样戴面具的人有很多，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他们的体型不同，艾尔伯特仔细观察发现，正如那只金蛙一样，这些金色面具人也有吞吐钱币的能力，随着币子吐出或者吞下，他们的肚子也会随之改变，在这些人中，有的肚子甚至比桌子都大，而那附近往往也会聚集更多的赌徒。

在之前的小人的带领下，古凌二人穿过赌桌，来到了一幅巨大壁画下，壁画中是一个更加巨大的金蛙，而它的脚下是各种跪拜的人。刚才的小人此时正面向古凌二人，而像液体一样慢慢融入墙壁之中。

“等一下，地下入口不会是……

“是的，入口就是入口，别担心，他们有定期刷牙的。在古凌的大笑中，那个小人已经完全融入了墙壁，那张嘴被慢慢撕开，而细碎的牙齿则变成了一块块台阶朝着深处延伸。

艾尔伯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让他如此的，不是那张嘴，也不是那一口牙，而是他发现嘴里时不时还有口水滴落下，溅落在那勉强称作台阶的上面，他发誓如果要进到那里，他宁愿被钟塔阴影的那个怪物吃掉。

就在艾尔伯特连忙后退之时，古凌先他一步来到他身后。看着艾尔伯特惊恐的表情下，他露出了极其灿烂的笑容，便用力地把艾尔伯特推下去，“走你。就在他也准备下去之时，他扭头看向了喷泉的金蛙，而金蛙不知何时朝向了他，古凌做了个鬼脸，压低帽子，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