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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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城中见法

定水城 • 城门守卫处

驰骋装作顾客，在城门口的小商贩处挑挑拣拣，口中说着要给娘子买礼物，实则用余光瞟着城门口。

他发现城门的守卫们并不阻止入城的人群，但是有城里的人试图冲出来，很快便被守卫们镇压了下去。

心知此时城中已然遭逢巨变，若贸然入城，恐怕会遭遇不测。

不如带着陨灭星玉修炼，万一困在城中，实力也能稳步提升。

……………………

回到小院换上大民哥的衣服，用泥土弄脏鞋子、袖口和衣服下摆，扮成一副远郊农户的样子。

用背篓装上陨灭星玉，再装上些沾满了泥土的土豆和地瓜，在小宁儿担忧的目光下，驰骋出发了。

如同预料中的一样，驰骋很轻松地混入城中。此时城中人心惶惶，曾经人声鼎沸的闹市如今只有妇女们在街上交谈行走，见不到一个青壮男子。

驰骋的第一站是红楼，雕栏画栋，四周饰以轻罗幔帐，弥漫着一股艳情的味道。

之前在门口迎客的姑娘们如今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两个老妇在大堂打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驰骋以真视夜瞳观之，红楼并未显示出异样，许是红楼本是靠姑娘们的魅力勾搭客人，又或者是如今抓去了青壮年已经足数，已不再需要红楼，所以将吸引人的手段收了起来。

踏入楼中，无人迎接的驰骋无奈喊道：“有人吗？爷今天来消费！爷要找你们这儿一个叫粉露的姑娘！

从里屋珊珊然走出了一位风情万种的中年妇人，颇有种石榴姐的风姿。

“这位爷，奴家的粉露妹妹病了，最近不怎么接客，这里城不太平，您还是回去吧。

“病了我也得去看看，我要看看把我兄弟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长啥样。

驰骋装出一副愣头青的样子，作势就要往里冲。

“客官，粉露真的病了，您别被她传染了。

妇人大惊失色，连忙拦住了驰骋。

驰骋见状，扔下一袋提前备好的银子，叮铃哐啷的响声把妇人迷得离不开眼。

“奴家这就带大爷见她，但是提前说好，她现在病容憔悴，怕脏了大爷您的眼，万一大爷您不满意，这钱可不退。

“行了行了，别费那么多话。爷今天就是为了见粉露姑娘一见，就算不满意也不会退钱的，开这么大的红楼，连这点格局都没有，就别出来做生意了。

妇人无奈，收好银子，带着驰骋上了楼。

一路上驰骋观察四周，并无潜伏的暗子和武士，也没有客人，看来此处确实已经被废弃了。

“到了，这就是粉露姑娘的房间，这是纱布口罩，您戴着进去吧。

驰骋闻言打开了房门，但里面并未药味，而是带着一股异香，似有似无，仿佛可以激发人最本质的欲念。

驰骋向房中望去，樱花粉嫩的轻纱犹抱琵琶半遮面，帐中的美人身若无骨，如同一条美人蛇睡在榻上。

关上房门，驰骋向帐中的姑娘搭话道：“粉露姑娘，我是小宁儿的朋友，初次见面那天她硬把我从你这儿拉走。

“我记得，当时我还可惜吃不到你这个小帅哥，回头还得面对那些臭男人。

帐中传来了一丝有气无力的娇弱声音，让人忍不住去想象声音主人的美好。

“你这次来应该不是单纯地见我吧，妈妈没有告诉你我生病了，不能见客吗？

玉清之体无尘无垢，一道冷意自五脏六腑冲上驰骋的脑海，压制了年少轻狂的火焰，他沉声道：“粉露姑娘，小宁儿的哥哥被抓了，你对抓他的人有了解吗？

“你既然能找到我，那必然已经猜到了这座红楼和那群人的关系。那我也不瞒着你。

“这座红楼的主人是青鸟城曹家三公子，不仅仅是红楼，城里的酒楼、地下的赌坊也都是他的。

“曹家家大业大，根深蒂固。我曾听我的恩客说，曹家历代都有人拜入青鸟法脉，是青鸟城中的一股顶尖势力。

“小宁儿的哥哥应该是被曹三的手下抓去了城主府地牢，你要是想救人得尽快，晚了的话他可就成废人了。

闻言，驰骋心中暗做计较，对粉露姑娘道：

“谢谢粉露姑娘相告，不知姑娘得的什么病，我略懂医术，可以帮你看看。

“不必了，此病无药可医，不过这样也好，毁了容颜便能脱离红楼，不再过这样卖笑的日子。

驰骋以真视夜瞳注视着纱幔后的人影——柳兰芬普通人族，曾服用魅露散激发自身生命力，获得更加艷丽的容貌和如兰似麝的异香，现停止服用后身体机能老化，貌若老妇。

心知粉露姑娘必然不愿以真面目见自己，驰骋留下几件钗环，换上劲装，将陨灭星玉装入包裹，离开了红楼。

……………………

城主府 • 地牢前

门口有多人值守，两两一组，一人穿着守卫的制服，手持长枪；另一人做平常打扮，手置腰处刀或剑之上，气息明显更强。

驰骋以真视夜瞳观察，人虽多但并无入法级别的强者。地牢的墙壁上画着奇异的纹路，似乎是一种符咒阵法。

以真视夜瞳注视——人属天地之精，汇集人之气，夺天之造化，此阵属于集气夺天阵的变种集阳夺天阵，收集青壮年男子的人气用于提升自身资质，但仅限于男性，若女子则对应集阴夺天阵。

仅守门便有这么多人，也不知地牢中是否还有更多的敌人。心知此时不可敌，驰骋在城中找寻到一处空置的房屋，偷偷潜入进去。

拿出陨灭星玉，摆好修炼姿势，解开缠在上面的布条，以玉清引气诀吸收其中法力。

修炼的进程非常顺利，陨星的法力如同驰骋自身修炼而成，心窍中新生的法星弥漫，若如河汇入般迅捷，玉化的法力则丝丝缕缕被玉清宝诰之体所吸收。

驰骋沉迷在修炼中，不知心窍中法星其数几何。

某一刻，星璇一震，所有的法星一瞬间向中心汇聚，爆发出强烈的光，甚至透出身体照亮了室内，星璇如同宇宙坍缩，汇聚成奇点。

下一刻，奇点扩大，直到充满了整个心窍。此时驰骋的意识连通了一道门，宏大浩瀚，万千知识无尽法力汇于门中。

心中隐隐的感应告诉驰骋，踏入法门后，他从此不再是一个凡人，此时驰骋天人合一，是问法于上天的最好时机。

驰骋没有问法、问道、问命，他只问了一个问题——那个我忘记的非常重要的人是谁？